孙燕雅担心桂花糕会影响孙宴和服药,可想到彭城的大夫说弟弟的病已是没什么希望,今日京城的大夫虽没说那样的话,可也没提能治好,心中酸楚,心道既是如此还不如叫弟弟开心些,见宋懿兰点头,也就不再阻拦。
孙宴和这些年一直服药,时日久了,早就不记得香甜的点心的滋味,小心地取了一块桂花糕,小小咬了一口。宋懿兰没有多放糖,但总吃苦药的孙宴和还是觉得口中的滋味格外的香甜,蜡黄的脸色仿佛也添了些色彩,道:“好香、好甜啊!”
桂花糕做得小块,但宋懿兰看着孙宴和连吃了两块还想要,不由拦住他,道:“这桂花糕里添了糯米粉,吃多了不易克化。”
孙宴和有些不舍,但也没强求,点点头道:“好,我听表姐的!”
孙燕雅见他吃了桂花糕也没什么不妥,不愿弟弟不开心,道:“我帮你收好,明日再吃。”
因为常年病着,孙宴和性格开朗不起来,却也没养成什么坏脾气,昨日一时气恼摔了宋老夫人给的护身符,过后也后悔了许久,听孙燕雅说可以明天再吃,被拿走桂花糕的遗憾也散了,瘦削的小脸上露出笑容,点头道:“谢谢表姐、谢谢姐姐!”
如今天气渐渐凉下来了,存放得好,桂花糕放一两日也没什么问题,宋懿兰对姐弟俩的决定没什么意见,只将药碗端过来,道:“药凉了,表弟先喝药吧!”
许是吃到了香甜的桂花糕,孙宴和见了黑乎乎的药汤也没反感,由丫鬟服侍着喝了药。孙燕雅见孙宴和服了药,知道他服了药要睡一会儿,便招呼宋懿兰道:“宴和该要午休了,懿兰表妹,我们到外头说话吧!”
宋懿兰点点头,跟孙燕雅一道往外走。
宋文英出嫁之前,正是宋家最好的时候,宋文英又是宋家唯一的嫡女,在家中自然是万般宠爱,这芳菲苑自然也布置得精细,屋子前头还有个不大的小花园。孙燕雅陪着宋懿兰往外走,走出了屋子才道:“今日多谢三表妹了,宴和他难得有这样高兴的时候。”
宋懿兰看孙燕雅,孙父官位不高,也是朝廷命官,加上宋文英嫁妆不薄,又有宋老夫人时常补贴,虽然有孙宴和常年病着,但也不至于连点心都吃不上。究其原因,还是宋文英和孙燕雅太过小心,这些东西不敢给孙宴和吃罢了。宋懿兰不赞成这种想法,且不说营养均衡对身体才好,日日吃那苦药汁子,还要天天讲饮食清淡,没有胃口吃得少了,身体不是亏空的越发厉害。
虽是亲戚,但到底宋懿兰年纪小、又是小辈,自认与孙家亲厚也不到这份上,只谦虚了两句,没给人提意见。孙燕雅却接着道:“先前表妹送何大夫出去,可有问起宴和的病情?当着外祖母和母亲的面,我不敢追问,可心里总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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