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生黑着脸,皱着眉,一副茫然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儿子儿媳经常吵架的事儿。刘庆生家的安慰黄志刚说:“志刚,咱们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说,你别着急!我这就打电话问问。”刘庆生家的是个明事理的人,走到电话机前,给东风打电话。
电话那头嘟嘟嘟直响,没有人接。刘庆生家的问无奈地挂下电话,沉默了一小会儿,继续说:“都怪咱东风,好好的日子不过,折腾个啥?亲家,你别往心里去,回头我好好说说他。”
“一个巴掌拍不响,婚姻又不是儿戏,东风、英子都有问题。”刘庆生故意将后面的一句音调拉得老长,在他心里,东风就是他的骄傲,谁要是说东风,他心里都不舒坦。
黄志刚一听这句气又上来了:“英子有什么问题?我当初就反对他们在一起,好好的一个姑娘,三天两头哭啼啼地往娘家跑,算什么回事?”
“志刚,你现在说这话,我就不爱听。”刘庆生打了个嗝,眉毛往上一挑,冷冷地望向黄志刚,“你又不是不知道英子的脾气?疑心重,心眼小......”
“她怎么疑心重,你家东风要是不让她抓住把柄,她能疑心重?”
刘庆生家的一看俩人要杠起来了,赶紧打断老伴的谈话:“你别说了,咱们要弄清楚怎么回事才行呀?就凭我们三个人能说出什么来?”刘庆生家的看向黄志刚,打了一个圆场:“要不你先回去,我晚点再给他们打个电话,问问情况。要是那臭小子的问题,我绝不轻饶他。”
黄志刚斜觑了刘庆生一眼:“既然嫂子都这样说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黄志刚站起来,由于用力过猛,凳脚往后移了两步,剐蹭着地面,发出怪异的声响。他头也不回地出了刘庆生家的门。
漆黑的空中依旧飘着细雨,一会儿落在脸上,一会儿钻进衣领,一会儿飘到他的手上。路上湿漉漉的,像是走在青苔上。刘庆生家的赶出来,递给他一把伞,嘱咐他路上小心。
黄志刚像是出了一口气一样,心里头仿佛淤泥得到了清理。他小心地走在羊肠小道上,闻着草地的清香,听着清脆的虫鸣。村里最后几户人家的灯也熄了,在寂静的夜里,他的思绪反而像明镜一样越来越清晰。
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终究替代不了他们。他们的日子只能他们自己走,好与坏只能自己承担后果。这就是人生啊!他这大半辈子,不管在家庭上还是在仕途,不一样都是冷暖自知吗?谁都代替不了谁,只有做好自己本分内的事儿!
回到家后,老伴月琴赶忙帮他找出秋衣秋裤,让他换上,并替他端来洗脚水。黄志刚看着月琴,眼睛不由地又湿润了。是呀,在人生的路途中,只有月琴一直陪伴着她,不嫌弃不离弃,即使在以往那种艰难岁月中,月琴一直忍辱负重,不仅操持着家务、带孩子,还得忙地里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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