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小姐的闺房,小厮们通通被拦在外头不准进入。
萧弈之反应迅速,马上拉起谢疏影的手腕转到屋后。那里有座八九尺高的假山,山顶正好够到院墙檐下。
“你要从这里出去?”她慌忙撤出自己的手。
那只小肉手忽然的一空,愣在半空张了张。
“是啊,你不走吗?”
“可我爬不上去啊!”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萧弈之蹬着假山的凹陷处,瞬间就爬到了顶。再用双臂一够,整个人便腾空挪到了墙头上。
谢疏影有些看呆了。这小胖墩居然手脚如此灵活!
“在下冒昧,还不知姑娘芳名?”
萧弈之居高临下,脑后的帽缨在风中飘舞。一缕阳光掠过檐角,又落在他的脸上。
“以后你就会知道的。”但她不会让这个以后再次发生。
萧弈之嘴角一扬,“那就……后会有期!”
他一个翻身,燕子般的轻巧落地,逃离了这院子里的水深火热。
此时西洋钟“铛铛铛”地敲了三声,日头西偏了。
国公府的丫鬟先绕到屋后,找到了谢疏影。她凭空又挤出些眼泪来,低声跟那些人说屋里有鬼,还会叫嚷,她不敢进去。
她们便安慰她,“这青天白日,哪来的鬼呢?”
说罢,屋里就传出女人的“鬼叫”。
“啊——澄公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陆澄和压在他身上动作的丁宥如梦初醒,从头到脚都跟冰冻似的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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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怀庸侯未来的儿媳,聂家那个眯眯眼、蒜头鼻的小姐自然在宴席上,她父母亲也都在宴席上。
聂斌大人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面色铁青,为难半晌,为了女儿将来的幸福,还是和陆同耑提出了退婚。
国公夫人带着谢疏影坐在他们正房里间,隐隐可以听到外间男人们的争执。
“夫人,刚刚三娘房里那个……是鬼吗?”
陆氏见小姑娘心思单纯,还是执着于“鬼”的事情,便苦笑道:“当然不是鬼,他是三娘的表哥。”
谢疏影直起身板,“好奇”地睁大双眼,“表哥?表哥怎么会在三娘的闺房里呢?阿娘和我说过,男女授受不亲,更是不可以进入对方的房间的……”
“好了!阿蛮,别再说了!”陆氏语气威严,不容置喙。
谢疏影噤声,抬起手把上下两片嘴唇捏在一起。
那个方才喊她和三娘回席的丫鬟从院子侧边游廊进来,直接到里间来报告:“夫人,三姑娘哭得厉害,该是害怕极了,待在花厅里不肯回来,不过菡儿一直寸步不离地在那儿看着。刚才奴婢去时,看见是郡王妃徐娘娘在安抚三姑娘,她让奴婢来回禀夫人,宾客女眷们的事情她会帮夫人料理好。”
张家大郎和二郎尚且都未成家,国公府全部庶务都是由陆氏掌管着的。在此刻,她被困在正院等待男人们商议出结果,除了保和郡王妃徐墨,的确没有谁更有身份、更有能力来当这个“定海神针”的角色。
陆氏不无惆怅地长叹一声,“你去替我回王妃娘娘吧,日后我必定亲自登门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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