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诧异,见逍遥子好像是认识祁瑾的模样,不由的询问道:“师太,您认识他?”
“那小子,谁认识他!”
逍遥子吹鼻子瞪眼,没好气的说道。
见此,朝云就十分确信这俩人肯定是认识的,大概彼此之间还有什么渊源。
逍遥子没有再说什么,就去拿了一套新的被褥递给了朝云,说道:“早些歇息吧,明日,看你表现。”
朝云瞬间一喜,连忙接过被褥,“多谢师太!”
逍遥子这分明是表示,明日有很大几率能教她巫蛊之术了!
逍遥子鼻尖一哼,就将屋门给关上了,丝毫没有想去给祁瑾造一个小木屋的想法,不过估计人家也不需要。
朝云抱着被褥欢喜的回去了,在进入她的小木屋时,还将逍遥子松口一事告知了祁瑾,
“我感觉明日师太应该肯教我了,肯定是我今夜做的膳食合他胃口,我明日可得再接再厉!”
朝云欢喜的说道。
此时祁瑾也已经吃完并收拾干净了,坐在椅子上,听朝云的话语不置可否,又见她欢喜的模样,便也跟着笑了,“恭喜。”
朝云动作欢快的就给祁瑾打了个地铺,一边说道:“等明日我再去问问师太能不能也给你造间小木屋吧!”
“不必劳烦他了,左右我们也是呆不久的,就先这样吧!”
祁瑾道。
闻言,朝云想了想也是有道理,毕竟他们在这本就已经叨扰到逍遥子了,总不能再麻烦他些什么,那也太不厚道了。
所以朝云就也打消了这一念头,朝祁瑾歉意的说道:“那这几日就委屈你了睡地上了。”
“无妨,你不嫌我多事就好了。”祁瑾道。
见他不在意,朝云也就没有说什么了,站起身后就回到了她自己的床上,虽说祁瑾是在这间小木屋内打的地铺,但与她床的距离之间还隔着一道小屏风,因此也不是面对面的。
话说当时逍遥子特地给她房中加了一道屏风,她原以为只是让房内看起来好看一点就没有其他用处了,没想到在这派上用场了。
此时也不早了,朝云上了床道了一声晚安后,没等祁瑾回复,就秒睡了。
感受到朝云的呼吸声平稳,祁瑾便也知道她已经熟睡了,起身将一旁的灯火给熄灭后,抬眼望了一眼隔在他们中间的屏风,仿佛透过屏风望向朝云一般。
祁瑾无声的说了一句晚安后,便也躺到地铺上,歇息去了。
次日不知道什么时辰,反正挺早的,朝云就自动的醒来了,毕竟她现在得负责两个人的膳食,不能贪床。
穿好鞋袜后,朝云本没有想去打搅祁瑾的,因此动作啥的也都轻手轻脚,但她刚要走出门时,无意往地铺上一瞥,空空如也。
被褥也折叠的很好,想来祁瑾也是早些他起身了。
朝云虽觉得诧异,但也还好,毕竟之前在右相府的时候祁瑾醒的就挺早的。
朝云去外面洗漱一番后,就遇到了拿着野果子朝她走来的祁瑾,笑道:“你一大早的就去摘果子的呀!”
祁瑾点点头,将袋子内已经洗干净的野果子都递给了朝云,“方才我去这周围闲逛一圈,发现有这些野果子,我尝了一个,觉得挺不错的就摘一些回来了。”
朝云伸手接过一看,见是自己没有吃过的野果子,瞬间高兴的起来,拿起一个野果子就吃了起来,挺甜的!
见朝云吃的欢喜,祁瑾看着也高兴。
二人闲聊了一会后,逍遥子便也推开门了,朝云连忙放下野果子袋,迎了上去,讨好的说道:“师太,今日可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她可没有忘记昨夜逍遥子说的话!
逍遥子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倒是没有说什么,就转眸望向了祁瑾。
祁瑾站起身朝着逍遥子恭敬的拱手作揖道:“师祖。”
闻言,朝云诧异的望了望祁瑾,又看了看逍遥子,忽然惊呼道:“师祖?!”
师祖等于师傅的师傅,而逍遥子分明只有一个徒弟荣婉,而祁瑾又喊他师祖,那这祁瑾岂不是荣婉的弟子?
不对啊,荣婉在原主五岁的时候就死了啊,那时祁瑾也不过才七岁,能学得了啥。
“怎么,有那么奇怪吗?”逍遥子白了她一眼,抬步就走向了祁瑾,“你师傅呢?”
朝云刚想说,她娘早就死了你不是知道这件事吗毕竟昨日她都说了。
但没来得及说出口,祁瑾的话就先响了起来——
“师尊闭关了,这些年我未曾见过她。”
祁瑾先再次朝着逍遥子拱手作揖,这才继续说道:“我会书信给师尊告知师祖您的住处。”
“嗯,我也的确是好多年没有见到她了。”
“我也是,细想起来也有五年未见师尊了。”
他们说的话字朝云都懂,可怎么连起来看就一个字也看不懂了呢,她稀里糊涂的不得已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母亲在我五岁的时候就故去了!”朝云疑惑着,又忽然望向了逍遥子,“莫非是师太您有其他的弟子不成?”
“你以为是我搞批发的呀收那么多弟子!”逍遥子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我只有小婉儿一个徒弟!”
朝云疑惑道:“可是我母亲她不是?”
见她仿佛真的不知道,祁瑾与逍遥子对视一眼,祁瑾轻叹一声,朝着逍遥子解释道:“是我疏忽了,阿云她的记忆受损,将从前的事都遗忘了,不记得师尊的事也是情有可原。”
“失忆了?”逍遥子问道。
祁瑾没有代她回答,也是转眸望着她。
见他们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但朝云也实在是不知道回答什么,毕竟她也确实没有原主的记忆,便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希望不要被他们给发现自己是冒牌货阿喂!
“是吗,这可难搞了。”
逍遥子只是有些意味深长的说着,并没有多说其他的,就收回了目光。
朝云也有些受不了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了,就望向祁瑾询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母亲她可是还活着?”
她知道祁瑾不会对她有任何隐瞒。
虽然这种感觉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
也正如她所料,对于她,祁瑾向来都是有求必应,见她着实是好奇,就同她说了荣婉的事情。
原来荣婉并没有真的死去。
在十二年前时,荣婉替朝右相挡下那一剑后,原本是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了,当时为她诊治的大夫与御医都是这么说的。
但荣婉乃逍遥子的徒弟,逍遥子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徒死亡,便弄了一出对调之计,将假荣婉(已经死的了)放入棺材之中,将真正的荣婉给带出右相府。
便对她下了一个蛊,勉强维持住她的生命,还为她寻上一些上等的药物医治,这才将荣婉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而那个蛊虫自然也是有副作用的,荣婉虽是活过来了,但是也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她曾嫁过人也不记得她丈夫是朝右相。
而这些事当时也没有人同她说,毕竟那蛊虫的具体后遗症也是说不准的,在救活她之后,逍遥子便有事必须离开了,便找了一个他信任得过的晚辈来照顾荣婉。
这一来二去的,两人倒也生出了感情,就这样荣婉再婚了。
当然那是在荣婉失忆的时候发生的事,不过后来她恢复记忆的时候虽然很愧对朝右相,但自己还是心悦于这几年来一直陪伴在自己身侧照顾自己的男人,便没有回去了。
只不过荣婉也有偶尔给朝云写信,让朝云知道她还活着的事情,但并没有让朝云告诉任何人,于是此事京城中也只有朝云一人知晓。
听完之后,朝云嘴角一扯,心想着原主她母亲还真是放的挺开的,只是可能了朝右相了,至今都还没有续弦,右相夫人的位子也一直为荣婉而空着。
朝云随口问道:“那我母亲现在在何处?”
“在圣武王朝。”
祁瑾道。
朝云点点头,这倒是两个不同的国家呢!
荣婉既是原主的生母又是被世人给尊称为神医的人,她的医术自然是没话说的。
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去见见这般的人儿,也可领教一下她的医术,毕竟朝云很期待能跟医术高超的人进行一场学术上的碰撞。
“你们会见面的。”
见朝云没有说话,还以为是在沮丧,祁瑾安慰道,“师尊她是念叨着你的。”
朝云朝着祁瑾微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就转眸看向了逍遥子,自告奋勇的说道:“师太,我去帮你在菜园子挑水施肥吧!”
逍遥子摸了摸他那长长的胡须,忽然看向了祁瑾,眸中闪过了一道精光,“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至于这些不打紧的事情,就交给他人去做吧!”
朝云还没有反应过来,疑惑道:“什么?”
祁瑾倒是反应的很快,朝着逍遥子拱手作揖道:“师祖,这本就是晚辈该做的,您无须担忧,晚辈会将所有事都做好的。”
朝云这才明白逍遥子的意思是让昨日她干的那些活由祁瑾去干,而她就可以去跟逍遥子学巫蛊之术了。
但这这么行,她怎么能让祁瑾替她做这些事?!
朝云刚想阻止,就见祁瑾朝她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就去提桶打水准备浇菜了。
见此,朝云默默的闭上了嘴,也只好先对不起祁瑾了,心想着中午的时候自己再做顿好吃的犒劳一下他。
于是朝云就跟着逍遥子去学巫蛊之术了。
逍遥子不亏是从北边蚕州出来的,他教朝云,没有像第五黎那里按着课本上的内容教,而是直接去拿了一大锦盒来。
在逍遥子的示意下,朝云将锦盒给打开,一看,又吓得立马将锦盒给关上了,讷讷道:“师太,这……”
那锦盒全然都是些各色各样的蛊虫!
大小不一,颜色不同,看着就很恐怖的样子仿佛随时都要爬出来钻进来人的体内一般。
“你既然怕,那便不要学了!”
逍遥子吹胡子瞪眼,说完,就要将锦盒给收了回去,抬步就要离开。
朝云哪能让他走,这一走只怕今后他都不会再松口教她了!
连忙站了起身,朝逍遥子行了一记礼节道:“师太,晚辈不怕方才只是初见,有些诧异,还请师太原谅。”
见她态度还算好,逍遥子本也就是作个样子,就顺势下了台阶,点头道:“那便原谅你了吧!”
重新坐下后,逍遥子将锦盒打开,开始一只一只的给朝云介绍蛊虫的来历,功能及下蛊方法。
朝云知道这世上所有的蛊虫种类估计都在这里面了,毕竟这锦盒内这么大,而且每一种都还只有一只,包括锦盒内的有的情母蛊,也是只有母蛊没有子蛊。
朝云就顺势提问了为何会没有子蛊。
“有母蛊在还担心没有子蛊吗?”
逍遥子白了她一眼,道:“你只要知道该怎么下母蛊与解母蛊就可以了,至于子蛊,稍后我再教你怎么引出子蛊来!”
朝云连忙道了谢,就专心致志的听着逍遥子的亲口讲解,生怕自己遗忘了,还将一些比较难的下蛊方法给用毛笔记了下来。
此时另一边,祁瑾给菜园子里的所有菜浇完水后,视线往朝云的方向一瞥,就看到了二人一个正在讲,一个正在听与记的画面,倒也是挺和谐。
“阿云不管有没有记忆在,都是这般的好学。”
祁瑾轻声道。
他的话语那边正全神贯注的朝云自然是没有听到的,所以也给不了回应,但祁瑾本就是自言自语,也没想着朝云能回她。
见那边一切顺利,祁瑾也就没有打搅朝云的学习了,毕竟他这边也是有活要干的,他还得给菜园子施肥、给牲畜喂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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