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大中国自古以来,什么都缺,却从来不缺想要当官的人,多少读书人为了当官头悬梁锥刺股,几十年寒窗苦读,仅仅只是为了一张进入官场的入场券,就可知官场上的后备人才如过江之鲫了。
该升的升,该杀的杀,如此处置一番后,这个临时开张的大朝会也就散去了,百官告退之后,王承恩却看着朱由检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还有事情?”朱由检好奇的道。
王承恩道:“陛下,内臣接掌东厂之后,发现手下番子早已掌握钦定要犯张溥的行踪,如今张溥危害社稷愈演愈烈,此次怂恿朱由崧造反更是差点害了诸位娘娘,陛下何不将那张溥杀之后快,以免横生枝节?”
“额……,张溥跳梁小丑,不足为虑,且让他再蹦跶些时日吧。”朱由检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否决了王承恩的建议。
诸位看官看到现在想必也看明白了,为什么张溥这么一根搅屎棍始终在朱由检的眼皮底下晃来晃去,朱由检始终对其视若无睹,甚至是有意放纵。
其实说白了便是朱由检看中了张溥搞事的能力,想那张溥前世不过区区一庶吉士,便能通过当朝首辅周延儒把持朝政,可见其搞事能力有多强。
虽然最后翻车被周延儒灭口,但张溥长袖挥舞的能力还是很得朱由检看重的。
可张溥由于天然立场敌对的关系,明显跟朱由检尿不到一个壶里,朱由检若想要张溥为自己所用,还得另辟蹊径才行。
于是朱由检便故意放纵张溥纵横朝野,利用他不断挑拨大明各地的反动势力,让这些反动势力一个个跳到明面上来,然后朱由检施展雷霆手段,一一灭之。
从结果来看,张溥完成的任务远超朱由检的预期,朱由检通过他,已经接连扳倒了福王、亲王、英国公、定国公等多家依附在大明身体上吸血的反动势力,并通过铲除这些反动势力,夺取了兵权、财权、事权等各种权力。
当然,这一切张溥都是被蒙在鼓里的,他还以为自己神通广大,在朱由检及厂卫番子的眼皮底下跳来跳去,而始终奈何他不得。
殊不知他自己早已成为朱由检的提线木偶,任凭朱由检的大手摆布。
不过朱由检也有老猫烧须差点阴沟翻船的时候,此次朱由崧发动的叛乱,就完全打破了朱由检的全盘计划,几乎令得大明山河变色,朱由检至亲沦为阶下之囚。
好在朱由检当机立断及时赶回京城,否则朱由检还真的差点被张溥给翻盘了。
不过就算如此,朱由检也并未打算将张溥这颗棋子收回来。
在朱由检想来,国内还有辽西将门集团这一心腹大患,将来他继续推行改革政策之时,也会有越来越多的反动势力暴露出来。
这些心腹大患和反动势力,都是潜藏于大明体制之下的,朱由检还想利用张溥,把这些祸患从暗处转到明处,他才好对症下药,一一剪除之。
……
大朝会之后,一场血淋淋的大清洗旋即拉开了帷幕。
这些天来,京城的菜市口上上,一批又一批牵涉朱由崧谋反案的文臣武将、贵族勋戚被直接押上刑场,斩首示众。
这些以往身光颈亮,一副上等人做派的反贼们,一旦上了刑场,和那些粗鄙不堪的普通犯人并无不同,甚至表现得更加贪生怕死,其哀嚎求饶的丑态令人作呕。
“陛下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我们只是被奸人所惑误中奸计呀,我们绝无逼宫懿安皇后的意思啊!”
“陛下饶命!这一切都是反贼朱由崧指使的,我们只是听从军令而已,并无大罪啊!”
不管这些文臣武将、贵族勋戚如何呜呼哀哉,亲自负责监斩的王承恩完全无动于衷,直接把一把画有“斩”字的木牌扔到地面上,大喝一声:“斩!”
“咔擦!”
“咔嚓!”
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砍头声接连响起,一颗颗狰狞的人头掉落于地,一道道冲天而起的血泉喷射而出,刑场上顿时血流成河!
“斩!”
“斩!”
“斩!”
王承恩一声声冷酷无情的“斩”字落下,便是一批批文臣武将、贵族勋戚的人头落地!
而一只脚几乎踏入棺材板的英国公张维贤眼睁睁的看着族中后辈在自己面前被一个接着一个砍倒在地,痛苦的无可名状,他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向王承恩求情:“王公公!可否代罪臣向陛下求个情,看在我张家为大明王朝屡立功勋的份上网开一面,好歹让我张家留个种子啊?!”
不料王承恩却大声斥道:“张维贤,你好歹也是武将世家出身,当知谋反事败将会面临何等严重后果,何必作妇人之态徒惹人笑尔?!
咱家且来问问你,倘若结果逆转,你张家立下拥立大功,咱家成为阶下之囚,尔等可会饶恕咱家,饶恕咱家之亲族?”
张维贤无言以对,身为英国公,家学渊源,他当然明白对待敌人一定要斩草除根,万万不可放过的道理。
倘若此次兵变结果逆转,他非但会将王承恩、曹化淳等一干内臣斩尽杀绝,还会怂恿朱由崧斩草除根,把朱由检和周皇后怀中的龙胎一并弄死!
王承恩看到张维贤无言以对的模样,自然明白张维贤心中所想,不由哈哈大笑道:“什么狗屁英国公,你分明就是个反贼!你既然敢举族造反,就该承受这等罪过!”
说罢,王承恩大手一甩,一把“斩”字牌甩落低下,断然喝道:“斩斩斩,给咱家通通斩了,一个都不放过!”
“咔嚓!”
“咔嚓!”
又是一道道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张维贤连同家族数百子弟人头落地,血泉喷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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