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个时候侍寝,确实是正合适,”太后神情清冷,对萧长空和李淳楹的事并没有上心。
宁妃抄完了《德经》给太后过目后就能自由出来走动了。
昨夜李淳楹留宿永延殿让她急得不行。
一大早,她们就忍不住跑到太后这里抱怨皇上只独宠皇后一人,将她们这些等待的人给遗忘了。
太后并不想让萧长空延绵子嗣,他不宠幸后宫,太后高兴来不及。
这些女人跑到她面前抱怨皇帝对皇后的独宠,找错了对象。
太后冷冷的打发了她们。
曹嬷嬷见太后脸色不虞,说道:“宁妃娘娘性子比其他娘娘更急切一些,方才的话,太后您也不必放心上。”
太后冷声道:“哀家就是不清楚明玄为何要选这个宁妃。”
宁妃刚才在太后面前说话时有一种放肆的感觉。
曹嬷嬷温声道:“王爷的心思,谁又知晓呢。或许是看宁妃娘娘是个真性情的,所以就独待宁妃娘娘不同吧。”
真性情?
是真蠢吧。
不过曹嬷嬷也说对了一点。
宁妃表面看着有些小聪明,实则就是个无脑的。
这样的人也好控制。
“午后让皇后到哀家这边来一趟,”太后眼神冷锐,寒声吩咐。
曹嬷嬷让锦川去了一趟凤寰宫。
李淳楹接到话,就着太后这个人去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太后此次为何要见自己了。
太后并不想让后宫替萧长空延绵子嗣,而她刚巧昨夜留宿永延殿。
午后。
长宁宫。
李淳楹走进来给太后见礼,太后手一摆,“坐吧。”
李淳楹跟着坐在她的下首。
“听闻你昨夜侍寝了,哀家也知道你身子骨向来就弱,特地吩咐了人给你熬了些补身的汤药。”
太后直接进入主题。
汤药?
怕不是什么堕胎药吧。
“臣妾只是在永延殿替皇上整理一些书卷,皇上在外殿处理公务到半夜,”李淳楹脸上出现一抹失望,“因此,臣妾并未侍寝。”
太后笑了笑,道:“不管有没有侍寝,汤药还是要喝。”
曹嬷嬷这时端送了一碗黑乎乎的药上来,示意李淳楹喝了。
李淳楹盯着这碗药,闻了闻。
成份有什么,她多少能闻得出来。
果然是堕胎的药。
太后分明没信她刚才说的话。
李淳楹没有犹豫,拿起药就一口闷了,“多谢太后。”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后宫还需要你这个皇后操持,平常时也需多注意些自己的身子。”
“是。”
“哀家让你过来,也是想要问问你和舒琊做的那事可有遇到什么麻烦?哀家这里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些便捷,”太后突然关心起了外面的好人好事长廊,李淳楹就有些警惕了起来。
太后突然问起这个,不会是想要做什么吧。
“这件事还在处理,臣妾不能时常出宫,就将其交给了于二小姐。”
太后眸光微动,笑道:“若是有哀家能帮忙的,皇后尽管差人过来提一句,哀家对你们做的这件事很是支持!”
李淳楹感谢了一番,再跟太后聊了几句就告退了。
看着退出去的李淳楹,曹嬷嬷又趁着给太后斟茶时说道:“皇后娘娘瞧着倒是温顺了许多。”
太后不以为然,“皇后如今也是不简单了,明玄放在凤寰宫的那几个宫女一夕间被清理干净,如今凤寰宫里,也只有哀家拨过去的两人了。”
到底是不够。
曹嬷嬷提议道:“既然王爷放在那边的几个被清理了,不如再进一批新宫女差使。如此,太后您也好安插几人进去。”
太后微微皱眉,想到节俭之事,还是摇了摇头:“这事再缓缓。”
曹嬷嬷闻言也没敢再多说。
李淳楹出了长宁宫就脚步匆匆的回凤寰宫,画眠拧着眉,一脸担忧的急步跟在李淳楹身后。
刚才在长宁宫喝的那碗药是什么,画眠就算是再愚蠢也看得出来了。
皇后娘娘刚侍寝就被叫去喝药,太后分明是不想让皇后娘娘有机会怀上龙种。
李淳楹进了殿,挥退了左右,只留一个画眠在身侧。
李淳楹开始催吐。
“呕!”
将那碗东西全部吐了出来,吃的午饭也没能幸免。
这个老太婆,还真是怕萧长空会留下祸患。
所以一听说有人侍寝就迫不及待的给她喝药清理掉。
虽然她不怕这碗东西,可一旦摄入过多,对身体也会有损伤。
“去把之前的药材拿出来,”李淳楹让画眠拿出两箱子药材,挑捡一些出来让画眠去煮一下,马上服用。
“娘娘,刚才那碗药……”
“避子药。”
画眠吓得脸都白了,“这药若是服用多了,定会给娘娘您的身体造成损伤,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传太医过来瞧瞧?”
“你觉得太医院里有几个不是太后的人?”李淳楹讽笑道。
画眠更急了:“那现在怎么办?”
“我自己能处理,你把这些处理一下,不要让人看见了,”李淳楹喝了药进去,胃有些不舒服。
而此时的御书房。
吴贵从外面走进来,站在萧长空的身边,悄声将李淳楹被叫去长宁宫的事说了。
萧长空黑眸冷冷的一眯。
如他想的那样。
“她喝了?”
“太后娘娘面前,皇后娘娘也不敢不喝。”吴贵道。
萧长空捏了捏手里的折子,冷着脸没说话。
吴贵这时也不知道该替谁感到难受了。
太后不允许皇上拥有子嗣,而因为皇上昨夜的试探,让皇后遭受了那样的对待。
有一就有二,这只是皇后第一次用避子药。
一旦用多了,就如同慢性毒一般在体内肆意翻涌。
说不定哪天就因一个契机而毒发身亡。
病入膏肓也是有可能。
……
李泓在得到皇帝的允准后就往后宫去了。
李淳楹糕点刚吃完,就听说李泓来了。
李泓进来后就打量李淳楹,昨夜侍寝的事,大臣们都听说了,李泓自然也听见了。
“父亲这会儿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李泓左右看了一眼,李淳楹示意只留画眠其他人都退到外殿。
待只有自己人,李泓忍不住问:“昨夜皇后娘娘侍寝了?”
“父亲不是听说了吗?难道还有假?”李淳楹觉得这群当官的真八卦,后宫的事也打听。
“为父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李泓看着李淳楹,一时有些复杂。
他想女儿得宠又不想是这个女儿,偏心的更想让小女儿入宫,先给皇帝怀上子嗣。
想到小女儿,李泓心里的天秤又斜得厉害。
“父亲进来就是为了确认这事?不过父亲也不必高兴得太早,我昨夜虽然宿在永延殿,却未真正的侍寝,”李淳楹也没瞒他这事。
闻言,李泓也是稍微松了口气。
随即觉得不对。
女儿受宠,自己以后的地位也能蒸蒸日上。
听女儿这话,是说皇帝并没有对她改观,只是做给其他人看的。
看李泓一张脸变来变去,李淳楹不用问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确实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李泓缓了缓,将这次的来意说了出来。
李淳楹听得连连皱眉,说道:“这事我也做不得主,父亲,这好人好事长廊是要真正做实事了才能刻名,不是谁都能往上刻名的,要是人人都像弗兰和母亲这样,岂不是乱了套。以后被人扒了出来,皇室和本宫的脸面往哪里搁?因此事受到天下人的唾弃,别说我这个皇后做不成,整个李家都将受到牵连。”
李泓当时也没想这么多,一心想要帮李弗兰恢复名声。
此时听李淳楹一席话,李泓就皱紧了眉。
事情一旦曝光,可以想像那些拼命做好事的人,会以怎样的方式回击。
民众的力量,李泓也见识过。
李淳楹看李泓因为太过爱女儿而失了智商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父亲若还事事先以弗兰为重,往后也别想再做大事,官位也就到此为止了。或许在将来,父亲因她受累,怕是连现在的官职也保不住了。”
李泓身形一震。
官位对他来说,太过看重了。
李淳楹以此点醒他,吓得李泓一身冷汗。
李淳楹又缓缓道:“我猜,此时母亲已经赶去于家见于舒琊了。”
李泓霍地抬头看前面的李淳楹。
他的反应已经说明李淳楹猜对了。
江氏还真去了于家。
李淳楹在心里冷笑,江氏真是愚蠢,女主也敢去招惹。
江氏这时来到了于家,于舒琊也刚闲下来。
丫鬟进来禀报说李家的李夫人来求见,于舒琊就皱紧了眉:“江氏来见我,她想要干什么。”
“奴婢不知,小姐,您若是不想见,奴婢这就去将人打发了。”
“等等,”于舒琊将丫鬟叫住,“到底是皇后娘娘的母亲,我一个于家二房的小姐也不敢得罪了皇后娘娘,让她进来吧。”
“是。”
不一会儿。
江氏在南门这边进了于家。
穿过南大院的长廊,绕了几圈才来到于舒琊的院子。
见到江氏,于舒琊堆起了恰到好处的笑。
“晚辈给李夫人行礼了。”
“快起,”江氏赶紧上前扶,“我过来呢,是有件事想要麻烦于二小姐。”
这么快进入主题,于舒琊也不含糊,道:“李夫人请说,若是能帮的舒琊一定会尽心尽力。”
江氏见于舒琊是个好说话的,于是将自己的来意说明了。
只是说着说着,并没有发现于舒琊在她开口的第一句时就变了脸色。
于舒琊到底是有些涵养功夫,没在江氏面前显露出来。
等江氏说完,于舒琊沉默了。
“想必这件事对于二小姐来说也是举手之劳,随意给我和弗兰编上一些功劳,我想外面的百姓一定会相信于二小姐。若是不行,我们家就以两份名义捐些银子,你看如何?”
江氏觉得这种事可行。
于舒琊越听越想笑。
她虽然有金手指,可也不会拿这种事冒险。
所谓的好人好事,她是来真的,不能弄虚作假。
否则引起众怒,她肯定会被反噬。
她不会为了江氏这种所谓的虚荣拿自己冒险,江氏算什么东西!
敢在她面前提这种无耻的要求,江氏胆子不小。
连李淳楹也不敢这么做,江氏倒是厉害,上来就让她给两个名额刻上去。
江氏见于舒琊不语,以为自己说得不够清楚,继续道:“如果嫌钱少了,我这边可以多加一些,只要于二小姐给我们添上两个名额。要是于二小姐做不得主,找皇后娘娘也是一样。”
拿李淳楹威胁她?
于舒琊都要冷笑出声了。
盯着江氏的眼神,变得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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