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叫进来诊断的大夫退了出去,只有李泓在。
李泓看到李淳楹也是要行礼被李淳楹抬手阻止了,“父亲,母亲的情况如何了?”
李泓神色一暗,叹道:“京都城的大夫能请的都请了,都没有一人诊得出结果来。”
“这么严重!”李淳楹皱眉,“我回宫后再向皇上要几位太医出来给母亲重新诊治。”
“一连数位大夫也诊不出原因来,太医恐怕也没有办法,”李棹歌道。
李泓道:“总是要再多个人确认一下。”
“姐姐,你一定要救救母亲,母亲待你也是极好的,你不能见死不救,”李弗兰突然抓住了李淳楹的衣袖,挤养两滴泪,沙哑着声调道。
李淳楹微微皱眉。
“现在是我见死不救吗?我不是说了,要给母亲叫太医来瞧瞧?”李淳楹冷了脸,眼神也很沉,吓得李弗兰瑟缩了一下。
“弗兰也是因为太心急了,你别怪她,”李泓替李弗兰出声。
“以后不要说这些令人误会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做女儿的见死不救呢,”李淳楹依旧冷着脸对李弗兰严厉的说道。
李弗兰的眼眶更红了,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李淳楹也懒得管她,对李泓道:“母亲现在只是昏迷不醒,我们还有希望,只要有希望在就不能放弃。”
“你说得对,”李泓现在只能等着李淳楹回宫请太医出来了。
一家人挤在这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此也是束手无策。
最后都退了出去。
坐在厅中,李淳楹与李泓又说了几句就要回宫。
李弗兰这时就突然道:“母亲去了于家回来后就晕倒了,哪怕于舒琊什么也没做,肯定是和她有关!姐姐,你一定要替母亲查清楚原由。”
李淳楹的目光斜瞥了过来。
就算是女主做的又怎么样,你还能强掰得过女主的金手指?
“大夫不是已经说了,是母亲自己的身体原因吗?于舒琊一没给母亲碰任何东西,也没碰到母亲,你让我平白无故的去冤枉人?”
或许是李淳楹的目光太过凌厉了,李弗兰被这一句话说得俏脸发白,支吾的还想说什么。
李淳楹冷声对李泓道:“父亲不会也是这么想的吧?”
李泓跟着皱眉,摇头:“既然我们自己人证明不是于家所为,就不会冤枉无辜人。兰儿,不可再胡乱编排。”
“我没有……”李弗兰还委屈上了,幽怨的看了李淳楹一眼,嫌李淳楹多说了两句话。
李淳楹道:“我先回宫,李家这里就麻烦父亲和大哥看着了。”
李淳楹意指是什么,李棹歌听了出来。
“你放心吧,家里还有我们,不会乱,”李棹歌算是给李淳楹保证了。
李淳楹就是走个过场,莫说是她,就是原主对江氏也没得母女感情,所以对于江氏这种下场,只能说是江氏咎由自取。
等李淳楹出门,李弗兰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父亲,姐姐看着就不是有心要帮家里……”
“你闭嘴,”李棹歌突然喝了声。
“大哥!”
李弗兰眼泪要掉不掉的,看上去楚楚可怜。
“你姐姐不是说了,会回宫让太医出来替母亲把脉吗,怎么就不是真心帮家里了。”
“可是……”
“她是皇后不是神医,她也不想看到母亲这样,你在宫里做的那些事给她添了多少麻烦你心里不清楚?怎么,现在还怪她没帮着你了?你是要让她怎么帮你?是要让她毁掉自己来帮你吗?我看你是被家里宠坏了,做事完全不顾分寸,哪天给家里招惹祸事,我也不觉得意外,”李棹歌语气突然凌厉,说得李弗兰脸色更是煞白。
李弗兰嘤的一声,委屈得哭了出来,“我没有那样想,我就是想帮帮家里,进宫帮姐姐,我有错了吗?我就是担心姐姐会请不来太医,母亲的病不能好……”
“好了,”李泓皱紧了眉,看向李棹歌,“你先进去看看你母亲,至于你,回屋去。”
“父亲!”李弗兰觉得自己并没有犯错,可刚才她大哥看她的眼神,就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一样,李弗兰委屈极了。
“带你们小姐回屋,”李泓没心情理会小女儿的脾气,给丫鬟下令。
丫鬟赶紧劝李弗兰回院。
……
李淳楹回到宫中就去见萧长空。
朝晖殿门前。
李淳楹无聊了等待了小半个时辰。
萧长空这会儿肯定故意为之。
真没看出来,他还是个小气鬼。
张公公走出来,道:“娘娘,皇上请您进去。”
李淳楹松了下站麻的双腿,大步走进去。
坐在案前的萧长空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埋首在折子里。
“皇上,臣妾这次过来是想要请皇上给臣妾拨几位太医到李府给臣妾的母亲看病,还请皇上允准。”
李淳楹直接切入正题。
萧长空放下折子,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李夫人的情况如何了。”
原来他知道啊。
李淳楹如实说:“数位大夫进府也未能查出真正的病因。”
“吴贵,”萧长空将吴贵叫上前。
“奴才在。”
“你到太医院走一趟,”萧长空倒是没有再问什么,直接给她拨了太医。
“谢皇上!”
李淳楹觉得萧长空好说话得有些过分。
随即想到了什么,嘴角微抽。
太医院一直把控在萧王的手中,太医院的人一动,萧王和太后全知道了。
不过。
江氏的事也不是什么需要深藏的秘密,让他们知道也无所谓。
她就是有些怀疑萧长空的动机。
太医院有大半都掌控在萧王手中,他这个做皇帝的就很危险了。
萧长空会不会利用这次机会做些什么?
利用自己的事,他就一直在做,李淳楹不得不防。
“怎么?”萧长空抬起深黑的眼,“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臣妾退下了,”李淳楹收起目光,转身出殿。
太医院的人一动,萧王和太后瞬间就清楚李府发生了什么。
萧王府里。
萧王在把玩着手里的玉珠,眯着眼,正阴恻恻地冷笑着听属下的禀报。
禀报的都是外面那些关乎民生和国家之事,等说到李府的事时,属下提到于舒琊,萧王的动作微微一顿。
“进了于家见过于舒琊后就突发急症?”这话听着怎么有些邪门?
对于舒琊,萧王确实是有些感兴趣。
所以也格外的关注。
属下再道:“就在半个时辰前,宸王与于二小姐在外边碰了面,两人也不知说了什么,但举止有些亲密,之前那些传闻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宸王极可能是相中了于二小姐。”
不是极有可能,根本就是。
萧王的眼神再度沉了沉:“萧宸之有什么资格。”
之前给喜爱卡牌的原因,萧王此时听见了这话不禁无端起了一股嫉妒。
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和萧宸之抢人。
虽然知道这是不正常的,可还是忍不住。
萧明玄表现得这么明显,做属下的哪里不知道该怎么做:“王爷,宸王那里属下会上去盯着,若是敢对于二小姐有什么异举,属下立即替您出手。”
萧明玄想说什么又控制不住自己的举动,朝属下点了点头。
看着属下匆匆离开的身影,萧明玄不由得有些自我怀疑。
自己真的喜欢于舒琊吗?
……
太医是进李府给江氏诊脉了。
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找不到病症原因。
李淳楹听着太医院那边的回复,不禁摇了摇头。
这就是江氏的下场了。
等哪天女主施展出来的能力薄弱了,江氏可能会醒来。
但机率并不是很大。
“娘娘,李夫人的情况连太医也把不出来,或许这就是李夫人的一个劫难,您也无须难受,更不需要为难自己,”画眠从旁劝说着。
李淳楹点头,“我就是急也没用,连太医都束手无策,我哪怕是搭上命也救不了母亲。”
画眠被吓到了:“娘娘,您怎么能说胡话,别总是将死啊挂在嘴边,多不吉利。”
李淳楹起身,“走吧,去长宁宫一趟。”
画眠赶紧跟上:“您去长宁宫,可是有什么事要做?”
“这不是重阳到了,纯妃提了要搞活动的话,我这个做皇后的总得替她传达想法吗?”李淳楹笑着道。
画眠眨了眨眼,一时间有些愣。
皇后娘娘这是认真的?
纯妃要是知道了,恐怕是要死的心都有了。
见到太后,太后问了几句江氏的情况,李淳楹表示只能听天由命,然后提了纯妃之前说过的话。
太后的脸色果然有些变了。
最近后宫节俭省用,这会儿哪里有闲钱搞这些活动,所以太后听到李淳楹的话后就变脸。
“因灾情一事,咱们后宫也是提倡节俭省用,怎么纯妃是想要大办特办吗?”太后的话语凉凉的,听不出好来。
站在长宁殿的人,都不禁为纯妃捏了一把冷汗。
“本来臣妾因忙着外面的事忘了重阳这回事,倒是纯妃妹妹提醒了臣妾,臣妾这才过来请示太后您的意思。臣妾的意思是今年就不必办这些铺张浪费的活动了,只是纯妃妹妹提了,臣妾也不好拂了大家的兴致。”
李淳楹慢悠悠的说完,就站在那儿等太后回应。
“是她的兴致重要,还是百姓重要?她难道不知道近来宫中节俭省用吗?她不懂百姓疾苦也罢,也难道将哀家说的话当耳旁风吗,”太后的声音相当的冷锐。
李淳楹就站在那儿,听着太后说出这番为国为民的高尚话语。
也就是这时候,黎民百姓才能被她挂在嘴边。
“既然此事不办,臣妾就亲自给纯妃妹妹她们知会一声,”李淳楹接着道。
“你先退下,”太后似已有些盛怒了,对曹嬷嬷道:“去把纯妃叫来。”
曹嬷嬷不禁看了眼李淳楹,然后应声而去。
李淳楹见此,识趣的退下。
纯妃之后如何受到太后严厉的指责,就和她没关系了。
李淳楹回到凤寰宫就准备药膳给萧长空送去,用晚膳时,萧长空还没有动筷前就对她说,“重阳那天祭祀,皇后也做些准备。”
李淳楹一愣:“臣妾也要一起?”
“有这样的规矩,皇后若是不想去,朕可以让贤妃代替皇后的位置,”语气淡淡的,跟没感情的机器人一样。
李淳楹嘴角微抽:“臣妾只是意外,没说不去。”
位置被取代了,她这个皇后死得更快。
拿起筷子,李淳楹盯了萧长空一眼,飞快吃了起来,动作算不上了优雅,也不粗鲁,可和萧长空这种不疾不徐的优雅吃相比起来,她这个样子真像是赶投胎似的。
看得萧长空一脸嫌弃。
与此同时。
宸王府有一道黑影匆匆穿过亭台楼阁,将一封信件送到了萧宸之手中。
黑影退后一步,沉声说:“王爷,属下查到了萧王背后一些动作,这一次重阳祭祀,极可能要动手!”
萧宸之捏了捏手中未拆开的信件,黑眸眯了眯,然后看向了乌沉沉的夜幕,久久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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