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走进来,吴贵就有眼力劲的挥退左右。
萧长空正在烧着一明纸,在火苗卷到他修长的手指时,突然一松,火纸就顺着往炉子里飘去,最后燃成灰烬。
“罗生堂有了些动静。”
站在幔帐处的人,沉声汇报。
萧长空淡淡的声音夹着凌厉的寒冷:“背后那些棋子,盯好了。”
身后人垂首:“是!”
人退下了,独留萧长空一人静坐在那儿,眼神幽幽沉沉的望向外边。
他也没有想什么,就是突然觉得,偌大的皇宫,广阔的云国,竟没有他萧长空惦念的东西……多少都觉得有几分凄凉。
不,应该是有的。
萧长空捏紧了手中的折子,眸子变得更加深暗。
凤寰宫。
李淳楹觉得鼻子有些发痒,用力揉了好几下才将要打喷嚏的感觉压下去。
“娘娘,太后娘娘那边派人过来问您这儿可需要添入几件衣裳,好让绣娘们赶制。”画眠小跑进来,到面前又稳重的道。
李淳楹眨了眨眼:“不用了,我几身就足够了。”
“可是纯妃那边……”
“她要是她的事,”李淳楹可不想要柳太后给的东西,总觉得都不是好意。
哪怕是表面的好意,也要避着。
画眠只好出去回外面的人。
在柳太后让后宫绣娘们也给宫外的于舒琊添一件新衣裳时,这天入夜,秋风吹得冰凉,像是江水过面,带着丝丝的刺骨寒意。
“噗通!”
江边,突然传来水花声,有几道重物被扔了下去。
半夜。
宸王府内,一道急躁的脚步声极快的往萧宸之所在的屋子去。
院外传来的声响,让本就没熟睡的萧宸之立即睁开了眼,于舒琊被吵醒,有些迷糊的睁开眼,嘟囔一句:“怎么那么吵。”
“你睡,”萧宸之给她掖了掖薄被,穿衣走出去。
走出外屋,站在门前的人就立即行礼:“王爷,暗中走动的几名死士,就在半个时辰前……在江边发现了他们尸首。”
话音落,跪在地上的人都绷直了身躯。
萧宸之微微睁了睁眼,盯着前来汇报的人,眼里的那种冷意和不敢相信很明显。
“查到什么人干的……”
萧宸之胸口处涌起一股涛涛怒声,却在出言时有些哑了嗓子。
他身上的气息也似被冰水泼过一般,冷凌凌的泛着寒雾。
周围的人瞬间噤若寒蝉。
谁也不敢吱声。
“未曾查到是何人所为。”
汇报的人说完,伏首在地面上,等待着萧宸之的怒火。
那几名死士,可是他们精心培养出来的人,可是一夜间就被除得干净,还抛到了同一个地方,这代表什么?
代表着背后的人清楚他萧宸之在背后的一举一动,这种被毒蛇锁定的感觉,令萧宸之遍体生寒!
是谁!
萧长空吗。
随即他怀疑,萧长空有这样的本事吗?
即使现在手握着萧明玄之前的势力,也不可能发展得这么快,所以到底是不是萧长空。
除了萧长空还有别人吗?
没有了。
所以是萧长空无疑!
可是萧宸之又疑惑了,因为他不敢相信,在他们所有人的眼中,萧长空就是胆小怕事的懦夫,除了有一些运气外,什么也不会。
而且,经过前太后和萧王的打压,导致萧长空手里的势力变得非常薄弱,可以说几乎没有任何自行的能力,甚至是因为药物的问题,萧长空的脑子还出了一些毛病。
试问,一个脑子有些毛病的人,又是如何做到这种地步?
难不成,真的有别人?
萧宸之被迷糊住了。
俊朗的脸,也成了青黑色。
“查……继续查,一定要将背后动手的人查出来,”萧宸之有些歇斯底里的吼了声。
“是,”跪在前面的人身形一绷,赶紧领命下去。
萧宸之捏紧了双拳,死盯着前面的黑幕。
他怀疑萧长空,又觉得不可能。
可如今,除了萧长空还会有谁敢与他作对?皇室旁支?他们有这样的胆量吗?
这种怀疑又自我推倒的想法,不断的在脑海中翻腾。
……
宫中。
永延殿里传来一些动静。
萧长空此时也醒了,着一身中衣站在殿外,汇报的人一身通黑,但却不是之前在朝晖殿的那人。
从黑衣人身上的气息来判断,此人的武功底子已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说完了今夜外面发生的事后,黑衣人就等着皇帝发话。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帝王幽声问:“如若朕下令了,可觉得朕残暴?”
跪在前面的人霍地抬头,一双凌厉的眼里闪过讶异,显然是没有想过帝王会问他这话。
然而皇帝并没有看他,负着手,幽幽的朝外看去,良久,帝王清冷辩不出喜怒的声音再度传来:“该收的证据都收了吧,他身边的人若是动了,朕会一个个清下去。”
帝王这话可谓是慑人之极!
一股寒风吹刮进来,将地上跪着的人都吹得有些发冷:“是!”
萧长空从一开始,并没有想过要这么做。
可那人做得有些过了,背地里囤兵买马……太过了。
萧长空转身,走回内殿,步伐也不禁放缓了几许,站在床榻前,隔着轻纱,透过幽暗看得见女子姣好面容上的满足。
仿佛能睡个好觉,就是她最大的愿望!
修长的手挑起纱幔,重新躺了回去。
躺下后,萧长空正想着事,突然感觉脚上一重,身上也有些重力压来。
李淳楹又将手和脚往他身上横来了,萧长空扭头盯着睡得正香的人,到底是没将睡姿难看的人纠正回去,只是给她扯了扯薄被,盖住了她的身。
李淳楹在梦里抱了一个热枕,她很喜欢这个热枕,忍不住又往上蹭了几下,将脸枕了上去,又蹭了两下。
感觉热枕滑动了一下,她皱了皱眉,抱紧了,嘴里喃喃:“跑什么,跑了还不是我的。”
萧长空看着往自己脸上蹭的女人,再听到她的话,脸瞬间黑了。
真想将这个乱摸乱蹭的女人踹下去,忍了忍还是忍住了,“睡好。”
萧长空就平躺着,盯着帐顶继续想着他的事,耳边的呼吸带着热气喷洒在他的脖子处,有些发痒,伸手去按住她的脸,手心也正好碰上一片柔软,萧长空像是被电到了似的,倏地收回手。
再看身边的女人,睡得比猪还死。
可能是觉得很无奈,萧长空咬了咬牙,黑着脸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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