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檀拿过书卷,背靠床头,随意翻开一页。
“天地有常用,日月有常明,四时有常序,鬼神有常灵。天有宝,日月星辰。地有宝,五谷金银。家有宝,孝子贤孙。国有宝,正直忠良。……”
魏卿檀停了下来,看着最上面的标题。
寒窑赋。
魏卿檀又翻了几页,准备重新读另一篇。
“魏小姐不喜欢这篇文章?”
顾君予也靠坐床头,闭着眼睛,语气温和而平静。
“嗯,太长了,不喜欢。”
“是很长,那就读其他的吧,我喜欢魏小姐的声音。”
魏卿檀眉头一挑,“是吗?”
“如果魏小姐去电台当播音员,我一定会准时收听你的节目。”
“承蒙顾先生看得起,只是我学历太低,这辈子恐怕连电台大门都进不去。”
顾君予闷声笑了。
魏卿檀有些意外顾君予会喜欢这些古言文,她查过他的资料,外界形容他是商业奇才,豪门公子,做事狠戾,为人神秘。
寒窑赋不适合她这样的人读,她是奸臣,心中只有权势,没有家国,更没有大义。
魏卿檀眼里划过一丝嘲讽,将书卷捏在右手上,面部表情地读了起来。
“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以啮人,无御之者。然得而腊之以为饵,可以已大风、挛踠、瘘疠,去死肌,杀三虫。其始太医以王命聚之,岁赋其二。募有能捕之者,当其租入。永之人争奔走焉。”
读完,魏卿檀忍不住笑出了声。
随后她合上书卷不再说话。
顾君予按了按眉心,他从未和除了母亲和外祖母之外的女人有过过密接触,母亲在他十岁时便去世,而后的时间,能和他说上话的也只有蘭城的外祖母。
外人说他多智而近妖,可即便如此,他依旧琢磨不透女人的心思。
之前的几次散文阅读,魏卿檀的情绪都很正常。
“魏小姐不喜欢古诗词,我记下了,若我眼睛能看到,就不会这么劳烦魏小姐,失礼了。”
魏卿檀叹了口气,“和顾先生无关,是我的问题。”
“我并没有睡意,如果魏小姐愿意说,我愿意做这个听众。”
魏卿檀也没有睡意,和顾君予聊天,她并不排斥。
“顾先生吃过蛇肉吗?”
“没有。”
“也是,蛇在当今社会,属于野生保护动物,杀不得吃不得。大多数人都怕蛇厌恶蛇,又怎么可能会吃蛇呢。”
“魏小姐吃过吗?”
魏卿檀没回答,只是许久之后,她反问顾君予道,“如果我吃过,顾先生怕吗?”
顾君予按着两侧太阳穴,害怕倒是没有,好奇更多一些。
“没什么好怕的,如果魏小姐吃过,可以和我说说味道如何吗,我挺好奇。”
魏卿檀轻笑,“顾先生有点重口味。”
“其实我口味偏淡,浓油赤酱我受不住,过于酸辣我也不喜欢。”
真难伺候啊。
魏卿檀啧啧两声,不由得同情照顾他的人。
“我忘了是什么味道,时间太久远了,不过我吃了很多,可能是我没处理好,吃完后我肚子痛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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