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哀。”
楚冰灵吐出的这两个字,也不知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在对范小文她们说,不过这两个字却是彻底让她们压抑在心中的悲伤爆发了。
黄老暗道不妙,这丫头怎么乱说话。
“滚。”
“你们都给我滚!”
“全都滚啊!”
三道声音,各有不同。
第一句是李小雅的声音,冰冷无情,虽然音调不高,可其中的杀意令人胆寒;第二句是范小文的声音,没有杀意,不冰冷,其中全是绝望和悲伤;最后是范诗音的声音,稚嫩,委屈,难过,音调之高,尖锐刺耳。
黄伦连连告罪,拉着楚冰灵两女飞一般的逃了出去。
今天出门可真是没看黄历,现在好了,非但没能请到人,反而看样子连关系都搞僵了。
该走的都走了。
客厅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黄老,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楚冰灵不关心一个陌生人的死活,但是这个陌生人有可能关系到自己爷爷的生死,这让她一时有些慌乱。
“怎么办?凉拌!”
黄伦一张老脸上难看的要命,仰天长叹道:“我活了大半辈子,生平没服过人,唯独李道长的为人和能耐让我心服口服,没想到天妒英才,因为这么点意外就...”
诸多感慨,到最后皆化作一声叹息。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不知不觉脑海中想起了这首临江仙,倒是颇为符合当下的心态,
“可是我爷爷他?”
楚冰灵不甘心白跑一趟。
黄伦摇头叹息。
“黄老,为什么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李...李道长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意外就会殒命?会不会是因为不想帮楚爷爷,所以才这样啊?”丁玲玲大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只是这个猜测刚说出口,就被黄伦否决了。
“你觉得李道长这样的高人,有必要为了拒绝我们,而去费心费力的去当一个演员,还发动了这么多人,包括新闻、警察、森林公园里面的那些目击者?”黄伦不禁苦笑:“什么是高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高人不愿意做的事,只需摇摇头,说一个不字,就足够了。”
“那有没有可能他只是受伤了,正躲在某个地方疗伤,暂时没法回家?”
黄伦瞥了一眼自作聪明的丁玲玲,坐在别墅大门外的青石阶上,摇头道:“视频你们又不是没看到,从当时的情况来看,李道长应该是用自己的办法,利用那艘小船压制住了爆炸的趋势,不然屋里的那些小姑娘怕是没机会逃生,这种近乎不惧生死的气概,足以证明李道长的人品和魄力,最起码我不信现在这世上还有哪个男人真的能为了自己的女朋友连性命都敢不要,真是让人敬畏啊。”
说到最后,就连丁玲玲和楚冰灵都微微心惊和羡慕。
试问当今世上,有哪个女孩子不希望、不梦想着自己可以遇到这样的男人。
“从爆炸的威力来看,李道长必死无疑,只不过他不是普通人,不能用常理断之,但是...”黄伦迟疑了一下,没继续说下去。
丁玲玲连忙追问道:“但是什么啊?黄老你别卖关子啊。”
“但是如果真的有人能在那样的爆炸下还能活下来,除了他是铁打的,否则任何血肉之躯都不可能活下来。”楚冰灵心下轻叹,替他说了下去。
“除非...”黄老望着前方看似已经枯死的老槐树,说了两个字。
“除非什么?”
两女异口同声。
“除非有奇迹发生。”
黄伦叹了口气,怎么可能会有奇迹?
“什么奇迹发生?黄老你怎么在我家门口坐着?怎么不进去喝杯茶?”一声轻佻的笑声从远处传来,楚冰灵诧异的看了过去,只见一位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光着脑袋,嘴角含笑的青年正漫步向着这边走来,她不禁皱眉,暗道凭借黄伦的身份,怎么会认识这样轻佻的家伙?
“黄老,玲玲,你们?”
刚想问问这人是谁,楚冰灵便发现黄伦和丁玲玲几乎全是一个表情。
尤其是黄伦,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露出满嘴的大黄牙,配合上因为极度惊诧而挤出的皱纹,活脱脱的像是一朵正在绽放的老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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