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也没瞒着,如实道:“是的许主任,我昨儿接了镇上纺织厂的月饼订单了,他们厂子直接跟我们定了一千斤。”
许主任心头微微有些吃惊。
他可是听说过的,纺织厂去年定的是發记的月饼。
这个小姑娘居然这么快就拿下了纺织厂的订单,有点不简单啊!
许主任饶有兴趣看了眼朱珠,“朱珠同志年纪轻轻,做生意却挺老道的嘛。
我能问一下你们给纺织厂的价格是多少钱一斤么?”
朱珠那天走后,许主任在家吃着月饼的时候就跟他老婆说,朱珠这月饼的价格怕是不低。
许主任老婆去年买的是發记月饼,她把發记的价格说了,一斤九毛五分,朱珠这个肯定得超过一块钱。
许主任当时就在想,超过一块钱的进价,供销社得卖多少钱合适?
贵了,会有顾客买么?
别到时候弄那么大的动静,搞什么月饼竞标选品的,最后选上来的月饼好吃是好吃,就是太贵了没人买,那他不是成了笑话了么?
许主任一想到这种的后果,就觉得无法接受。
朱珠也有同样的担忧,她也觉得是时候把价格先说清楚了。
要是许主任觉得能接受,那她送月饼样过来,尽力争取供销社的订单才有意义。
要是月饼试吃全票通过了,最后却卡在价格这个环节上,不上不下的,连好不容易刚搭上的关系都弄黄了,那她才是哭都没地儿哭了。
“许主任,我给纺织厂的价格是一斤一块三毛钱,这是大批量的价格,少量的话,是一斤一块五毛钱。”朱珠直言。
许主任果然脸色微微有点变了,若是这个进价,那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朱珠同志,这个价格说实话,太高了。
虽然说现在市场经济比两年前是好了一些,可一斤月饼一块五毛钱,很多人未必舍得买。”
朱珠认同的点点头,脸上仍然带着浅笑。
“许主任,您说得我能理解,但我刚刚采买的那些食材您也看到了,都是选的咱供销社最好的货。
月饼的原材料,我们不会偷工减料,所以,相比起去年發记的红糖花生馅儿月饼,我们的用料成本就要高出一倍不止。
定这个价位,其实并不高的。
發记去年给纺织厂的批发价是九毛钱一斤,我们的批发价是一块三毛钱。
中间是有四毛钱的差价,可是一年也才过一次中秋节呀。
大家平时可能不舍得花一两块钱买饼饵当零嘴吃,可大过节的,买一次月饼应该是不会计较几毛钱的差价的吧?”
朱珠其实拿發记的批发价跟自己定的批发价比较,是有点小心机了。
發记的零售价和批发价格就差了五分钱,她这里可不止差五分呢。
所以老百姓们零售买發记的月饼一斤是花九毛五分,买她做的月饼,一斤就要一块五毛钱,这里要差五毛五分了,可不止四毛钱。
但这会儿许主任也没有想到这一层,他在思考着朱珠的话,让他觉得有些吃惊的是,他居然想着想着觉得朱珠说得很有道理。
额,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一个小姑娘给说服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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