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苗疆撇了撇嘴,“没有!说事儿!”
苏新藤笑了笑,整理了一下情绪。
“谢大人别急嘛!是好事!”
谢苗疆皱了皱眉头,看着这个遇事略显急躁,却也是在流州搭伙多年的老伙计。
只听苏新藤喝了一口白水,缓缓说道:“老谢,你也别这么看着我,太平郡的旨意下午就到!”
“我那先前在吏部的同僚提前传来了消息,陛下应准奉蛮战事,准了安南公月前递上去的折子!”
谢苗疆深深看了他一眼,坐在主位之上,依旧看着苏大人喝着白水。
“老谢,你也别多想!兵部现在谁主事你不是不知道!上次三部使者齐至山南,我可听说兵部来人私下见了陈家的老爷子,我想这代表着什么,你不会猜不到吧?”苏新藤说道。
谢苗疆轻哼一声,还是不愿起身给老友泡上一壶红袍,“陛下准了陈老将军的折子,这对我们算是好事?”
“你兵部这条线,现在可以说是全力偏袒了陈家,这不也连个提前的消息都没传给你?山南远离京都,坊司连个官身都没有,压在咱们身上拉屎撒尿,眼下翻身的机会来了!”
苏新藤放下手中的白水杯子,手肘压在梨花木案之上,侧身说道:“你就不想知道圣旨上写了什么?”
谢苗疆一挑眉:“写了什么?”
苏新藤自得一笑,白水杯往前一推,笑眯眯的说道:“谢大人,来点?”
谢苗疆定定的看着苏新藤两眼,突然哈哈一笑,喊道:“来人!看茶!”
半晌。
苏新藤撇着青瓷茶盖,品了品冒着热气的大红袍。
“太平郡的旨意里,应允的安南公启战事宜,这是一个多月前已经上禀兵部的消息,并不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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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但是......”
“但是什么?屋也进了,茶也喝了,你就别卖关子了!”谢苗疆急急问道。
苏新藤一脸老神在在的样子,抿了一口大红袍,“按照大奉朝礼制,启战事项需禀报兵部核批,这一点是流程所在,一般来说需要兵部牵头,六部协商出一套既定的方案,方可主动启战!”
谢苗疆点了点头,思索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一般启战章程,但是山南地处青芒山脉以北,在大奉版图最南端,先帝也曾就这个问题进行过多次审议,最终应准了山南郡先战后批,以及战启战批的特例!”
苏新藤摇了摇头:“老谢啊,今时不同往日。这一点,别说山南郡特殊,因边战原因,陈家那位多次与户部,礼部还有吏部有些摩擦,六部之中占去了一半,你说陛下耳边能少得了这位的闲言么?”
谢苗疆皱了皱眉:“扯远了,说正事!”
苏新藤呵呵一笑:“近些年,奉蛮边境是摩擦不断,但真正能打起来的打仗,有吗?他陈朔方启战南蛮,再有上禀兵部,会知陛下,这段时间等不得了?”
“谢大人,你可知那圣旨之上,除了兵部有核准之意,户部和吏部,皆无所动!”
谢苗疆深吸一口气。
一国战事开启,照理说陛下应允之后,兵部、户部、吏部这三部都会有相应的事宜事项需要跟山南郡进行对接核准。
有关国力损耗和战功,不仅仅是兵部所管辖的兵力问题,还有大战之后事关吏部的各项功贬,将领升迁皆需请示。
更重要的是启战之后,大战之中的粮草辎重,更是相关户部之事。
以往奉蛮大战,哪次不是穷尽周边郡州粮草支援山南,户部在这之中虽然有所怨言,但事关国运疆土,从未敢有丝毫懈怠!
苏新藤见谢指挥使陷入沉思中,再次开口说道:“你我二人官拜三品,一个是流州州牧,一个是流州指挥使,按大奉律领政一州者当先提半品,应是那从二品的官衔,谢大人,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苏新藤呵呵一笑,端起桌上的青花瓷盏,再次缓缓的品上了一口大红袍。
谢苗疆此时眼神之中透着犹疑,身旁的同僚虽然说不上是知交好友,但现在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说的这些话他岂会不知?
山阳军现任主帅陈其猛,也只是领着大奉三品参将的官衔,按律应当是他谢指挥使的下级。
但山南郡地政本就特殊,陈家连同山城本地的黎家,亲手打下了山南目前的大好根基,这其中不乏军管制的突出作用。
虽然搬不得台面,但聪明人当然识的好坏,知轻重。
如果真按照苏新藤所说,陛下那圣旨之中,恐怕宣读的内容,会与自己两人有关。
户部、吏部两部被直接按下,已经说明了当今陛下的一些心思。
直接拿下流州的兵权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一州州牧和指挥使,战时主政一地军需内治,却是山南郡内官场体系重新洗牌的关键切入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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