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的苏休脸色很是平淡,他只说了一个字:
“滚!”
韩山佀和夜山柃对视一眼,他们之前就与苏休交过手,结局惨白收场。
夜山柃很不服气,冷笑道:“当初我们夫妻栽在你手上,可那是在长安,咱们真正的本事还无法施展,现在山高皇帝远,龙气压制不住无样法相,以一敌二的你,可未必能赢了。”
她就要上前,但却被丈夫一把拉住。
“山佀,你……”夜山柃扭过头,惊讶的看着制止了自己的丈夫。
韩山佀沉重的摇了摇头,目光冷峻:“走!”
夜山柃摇了摇嘴唇,不甘心的道:“难道你要在同一个人面前失败两次吗!”
“山柃,听话。”韩山佀闭上双眼,痛苦的道:“你看他的样子,我们……赢不了的。没什么比命重要,活着才有资格参与最后的角逐。”
“又是这套说辞。”夜山柃愤恨的甩开丈夫的手,“当年在西……就是因为你把命看的比谁都重要,大哥怎么会被诬陷,以死证清白!”
韩山佀重新拉着妻子往后退去,“你想怎么骂我都可以,前提是要活着离开这里。”
夜山柃望着满地的尸体,他们都是杨府培养出来的精锐杀手,但却被苏休一招杀死,如同草芥。
“可……我们如何向相爷交代,他会杀了我们的。”夜山柃面色复杂,道。
韩山佀紧紧盯着苏休,缓缓说道:“有他在,不会的……”
夫妻二人退进了密林,片刻之后,里面的鸟群四散飞起。
知晓他们二人走远,李心安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刚才,真的要死……”
“苏先生,多谢您出手相助。”李心安抬头,望着那道站立的身影,致谢道。
苏休回过头,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没事的。”
李心安皱起眉,不解的问道:“苏先生,您为什么会出现在十里亭?”
苏休的话让他大吃一惊:
“我一直在跟着你。”
李心安瞪大了眼睛,愕然道:“跟着我?为什么?”
“我无处可去了。”苏休露出淡淡的苦笑,“只有你的身边,殿下才不会怀疑。”
闻听此言,李心安心中悬而未决的一个疑问终于是有了着落:
“这么说,这些天您不在皇孙府,是因为,触怒了殿下?”
出乎他的意料,苏休摇了摇头,道:“没有,我没有做对不起殿下的事情。”
“那是?”
“其中原因,我还不方便告诉你。你若是想去问殿下,也大可不必。里面的事情,暂时不要牵扯到你,这是为了你好。”苏休说道,旋即神色变得异常凝重:
“在那个人来长安之前。”
“那个人?哪个人?”李心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苏先生,您这个哑迷打的,可着实让心安疑惑。”
苏休没有再说什么,他吹了一个口哨,密林之中,又跑出一匹骏马。
“走吧,回长安。”
李心安翻身上马,小心翼翼的跟在苏休身后,过了许久,他才鼓起勇气,又问了一句:
“殿下若是问起,我需要说见过您吗?”
苏休轻轻叹了一口气,怅惘的看着前路,很久没回答。
时间长的,李心安都以为他发呆忘了。
“算了,老实回答吧。”苏休冷不丁的说道。
李心安心中一惊,苏休这个回答,让他莫名的感觉,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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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您是不打算再回到殿下身边了吗?”
“误会很深,应该……不会了吧。”
……
七天之后,两人返回了长安城。
自从远远的看到那座雄伟的长安城墙开始,两个人就很有默契的没有再说话,彼此保持着沉默。
他们来到城门口,熟练的翻身下马,接受检查。苏休之前拿出了一个斗笠戴在头上,现在他把面纱翻上去的时候,李心安余光瞥去,惊讶的看到,斗笠之下,是一张他从未看到过的面孔。
“好厉害的易容术!”李心安在心底暗暗赞叹一声。
进了城,两人站在街口,苏休牵着马往西拐去,连一声道别都没有。
李心安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抿了抿嘴唇,苏休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他很好奇,但不会去主动发掘。他相信,苏休是在为了他好。
他默默的骑上马,返回幽香居。
随师兄北上,来回一个月,长安城里,过年的气氛早就消失不见。只有在那些房门上泛黄的春联和街角残雪里混杂着的几片红色纸片,才能瞥见到春节的余韵。
不过好在,他回来的巧,两天后,就是上元佳节。
所幸,还能凑一波热闹。
李心安其实并不喜欢过节,也不喜欢凑热闹,他人的喜悦自己全然感受不到。不过看着别人洋溢的笑脸,他自己也多少有点开心。
叶青岚曾经狠辣的点评过他这种感受,叫做卑微的幸福。
又名:孤独。
李心安嗤之以鼻,又觉得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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