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敬廷的葬礼很平淡,李心安和叶青岚抬棺,顾惜怜做未亡人。将司敬廷的尸体收敛好,抬到福室山,在顾惜怜选好的那片福地里埋葬了他。
没有过多的时间留给他们去悲伤,回到长安,李心安便离开紧锣密鼓的谋划起来。
慕容白和萧玄感一时半会儿还无法在丁府回来,这两个血衣堂的最强战力缺少不得。李心安决定,等到慕容白查出丁振法离奇死亡的真相之后,他们再动手。
他相信,安庆绪和轩辕有朋不会离开长安!
一晃,便是七天之后,丁振法的葬礼。
丁家的门房丁洛,那位一品小宗师,当初也在金州城外截杀过神花会,与李心安等人也算是有一份善缘。
他给血衣堂几人送来了请帖,邀请他们参加丁振法的出 殡。
“这是慕容公子请我给你们的。”丁洛说道。
李心安看着丁洛,歉然道:“丁老前辈离世,晚辈受过他的恩惠,可却因要务在身无法去往丁府吊唁,实在是有愧于心。前辈若不嫌弃,李心安愿意为丁老前辈抬棺开路。”
丁洛微微一笑:“想给老爷子抬棺材的人多了去了,你还排不上号。”
“至于恩惠什么的,老爷子也不在乎,我们就更不在乎了。慕容公子只是让你们去街上送送棺,当然,你们若是有事脱身不得,那也没关系。”
“我们一定到!”李心安点头道,“不知是什么时候?”
丁洛转身往外走去,摇手说道:
“明日巳时。”
……
深夜的时候,消失了七天的萧玄感终于从丁府回到了幽香居。
“萧兄,情况如何?”已经就寝的李心安得知萧玄感返回的消息,衣服都没穿好便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不是很乐观。”
萧玄感面色凝重:“丁府里面,有很多杀气。”
李心安眉头紧皱:“可是外来的人?”
“不知道。”萧玄感摇摇头,道:“他们穿着丁府仆人的衣服,外面披麻戴孝,看上去像是丁府的人,辨认不出他们真实的身份。”
“慕容白一开始还没有发觉,我从小在尸体堆里面长大,对杀气的感知要比你们敏锐的多。我和他说起这件事,他很谨慎的找来了丁洛,可后者显然对此并不在意。”
“而且,丁府的下人们,对于前去吊唁的人都监视的很严,抱有很强烈的敌意。”
李心安点点头:“这是自然的,丁老前辈离奇死亡,根据种种迹象,不难确定他就是被杀害的,丁府上下很显然都知道这个真相,只是碍于丁老前辈的名声和丁府的面子,隐而不发。”
“杀人凶手很有可能就在吊唁的人里面,丁府严密监视,情有可原。”
“除此之外呢?”
萧玄感道:“我们还觉察到,丁府的两位小宗师,丁邈和丁洛,感情似乎并不是很好。丁振法的丧事,既不是丁邈操办,也不是丁洛操办,而是丁振法族弟丁振岳和管家丁宝负责。似乎,就是怕丁邈和丁洛起冲突。”
“丁邈和丁洛不和?这倒是个有意思的消息。”李心安挑了挑眉,“是早有仇恨,还是因为丁老前辈去世,二人争夺家主之位才产生的恩怨?”
“他们肯定是早有仇恨。”萧玄感回答的很坚决,“丁府里面,也分为了两派。一拨人偏向于丁邈,一帮人偏向丁洛,这绝对不是丁邈和丁洛一朝一夕就能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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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规模。”
“各自支持他们两人的都是谁?”
萧玄感想了想:“支持丁邈的,都是丁家本家的嫡系子弟,但不包括一些上了岁数的老人前辈。支持丁洛的,都是丁家的客卿以及一些丁家的姻亲。”
叶青岚在一旁说道:“上次和丁老前辈打过交道之后,我还调查过丁家。丁洛前辈,似乎不是丁家的本家人吧?”
柳无焉点头说道:“丁洛的确不是丁振法的嫡系,他是丁振法前辈二子丁演的养子。”
“养子?”
“不错。丁老前辈共有六子二女,丁演是丁振法最喜爱也是最器重的儿子。在丁演年少的时候,大概是三十多年前,他与一个姑娘私定了终身。江湖儿女,自然没有世家门阀的那种门当户对的观念,丁老前辈一开始也就没反对。但那个女子是高丽人,丁演隐瞒了这个情况。”
“于是,在丁老前辈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丁演迎娶了那个高丽女子进了家门。拜堂的时候,恰有一股风吹来,将新娘子的盖头吹落,这一计瞒天过海才终于露馅。”
“丁老前辈勃然大怒,将那高丽女子赶出了家门。因为拜堂并没有结束,所以,这场婚礼也就成为了一场泡影。从那以后,丁演一病不起,高丽女子不知所踪。”
“据说,那个高丽女子被赶出丁府的时候腹内已有三月的胎儿。”
“丁演大病痊愈,就离开了丁府,在外漂泊了数年。回来的时候,身边已经跟了一个小孩子,那便是丁洛。”
李心安连连感叹:“想不到,丁府居然还有这么一桩秘闻,江湖上全然没有半点风声。”
柳无焉笑道:“长安三大家同气连枝,这件事,也只有我们长安三大家的一部分人知晓。我还是小时候听我父亲和几个叔叔伯伯喝醉了酒,才知道的。”
叶青岚捅了捅柳无晏:“柳姑娘,你知道什么秘闻不?”
柳无晏白了他一眼:“少阴阳怪气我,老娘才懒得知道这些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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