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你出去的这些天,轩辕有朋有了动静,有你难受的。”
李心安笑了笑:“好嘞,晚上去杀郑阳,明天一早,我们就回长安。”
……
日暮之下的长安,迎来了它的最后一波客人。
一个风尘仆仆,不修边幅的老道人走在进城队伍的最后,身上还弥漫出一股怪味,让周围的人不由得都捂住了鼻子。
盘查的士兵看到他,也是一阵恶心,也下不去手搜身,忙不迭的挥手示意放行。
老道人迈步走在长安的街道上,抬头远眺,看着富饶繁华的长安城,深深叹了一口气:
“半年啊,终于是来到这里了。”
他解开身后背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罗盘。罗盘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上面刻着一些复杂的符文,有的地方,都被摩挲的看不清楚。
老道直面北,眉头紧皱,注视着手中的罗盘。
慢慢的,罗盘指针微微旋转,逐渐偏离了正北。
老道抬头看去,那个地方,距离他很远,很远。
“不愧是长安城,鱼龙混杂,这浑天盘也查不准确。”
老道叹了口气:“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师兄临终前预言的那个东西就要来了,时间不多,仅凭我一人是无法找到命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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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峰那小子,当初居然不来长安城,哼!你要是来走一遭,我也就不至于这么头疼了。”
“不过,彼时非今日,命主行踪不定,他也是刚刚才来长安不久,也不怪他。”
老道自言自语的说着,在他旁边经过的人都投来了一种嫌弃的目光,纷纷以为这是个老疯子。
“先去拜访拜访老朋友吧,那家伙,居然还没回洛阳。”
老道收起混天盘,从路边拾了一根棍子,拄着走向了城内深处。
……
李心安向洛阳府尹提出告辞的时候,对方正在用晚膳,很是惊讶。
洛阳府尹好奇的询问李心安为何一天就来,一天就走,李心安只是搪塞的糊弄了过去。洛阳府尹纵然腹内有千百疑问,不过对方既然有皇太孙李俶的手令,自己也只得痛快放行。
出了洛阳衙门,李心安示意萧玄感先行返回驿站,然后向一旁的衙役问出了县尉郑阳的住处,扔了一两碎银子给他,便按照衙役所说去寻郑阳的家。
郑阳年岁三十七,结发妻子刘氏早亡,但他却一直没有续弦,也没有子嗣。家内无人,李心安很轻易的便潜入了郑阳的家。
郑阳的住所不大,周围都是民房,屋子里的家具也很少,而且陈旧,布局简陋,一张被子上缝了大大小小十几个补丁,看上去,郑阳倒是一副清官做派。
但手中握有证据的李心安才知道,这个表面清廉的郑县尉,背地里究竟贪了多少钱,害了多少命。
李心安挪开郑阳的床,在下面发现了一个被隐藏的很好的暗格。他沿着缝隙撬开,打开暗格,映入眼帘的,是数不清的白花花的银子!
“我的天,这起码得有……三千两。”
李心安苦涩的笑了笑:“一个小小的洛阳县尉,十辈子也拿不到这些银子。”
“坏了,不该让萧兄先回去的,早知道有这么多银子,有他在,我俩还能多捞一些。”
李心安嘟了嘟嘴,重新把暗格合上,然后把床挪了回去,打扫干净,看上去像是没动过一样。
这些银子是郑阳的罪证,是一分也动不得的。
等到天黑,院外才响起开锁声。
李心安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这个郑阳,居然这么晚才回来!
杀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自然不会给李心安带来多大压力,他只是静静的靠在门旁,等待着郑阳开门,自己迎来死亡。
郑阳的声音穿透房门传进李心安的耳中,他应该是在和邻居寒暄。说了一会儿话,郑阳才关上院门,走到屋门旁。
房门被他推开,郑阳毫无差距的走进屋里,刚要转身关门,一双手就从他身后探出,按住了他的头颅。
“咔”。
郑阳视线的最后,是整个屋子都天旋地转,他“砰”的倒在地上,看到一个脸色默然的年轻男子,蹲下身子,按住了他死不瞑目的双眼。
“咦?这是什么?”
李心安刚合上郑阳的眼睛,转而就看到郑阳的怀里,一封书信露出了一个角。
“武当有人,正南下长安,此消息务必传出,知会众人,切记切记。”
李心安眨了眨眼:“武当?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他狐疑的打量着郑阳的尸体:“这个郑阳,难道还有别的身份不成?”
“嘶……武当,这又是哪位大人物去了长安?多事之秋,不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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