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安把宋远道恭恭敬敬的请进了虎堂,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找到这里,但宋远道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根据李心安的直觉,宋远道这次出现,不是来害他的。
果不其然,落座之后,宋远道直截了当的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李心安,我这次来,是代表天策府,和你血衣堂谈合作的。」
李心安微微一笑:「宋老前辈也是要杀高啸天的?」
「当然。」宋远道点头说道,「后日农历十五,高啸天按例要去城外祭拜他的父母,身边不会有太多的随从,那个时候,就是你们动手的最佳时机。」
李心安还冥思苦想到底该怎么进去天策府,没想到转头机会就近在眼前。
「但是,为什么?」李心安皱眉问道,「既然有下手的时机,老前辈为何不自己出手,还要麻烦我们血衣堂呢?」
「因为你们是血衣堂,高啸天可以死在任何人的手里,但就是不能死在天策府自己人手中。」宋远道长叹一声,「况且,现如今,陆达被囚禁,竟遥又重伤在床,我在返回洛阳之后不久,就被高啸天暗算,现在实力也是大不如前,所以只能依靠你们血衣堂。」
「那……报酬呢?」
李心安可以不和钟依依要报酬,那是因为对钟依依他心中有愧。但是对于宋远道,李心安可就没那么多情理好讲了。
「报酬就是,你们血衣堂从今往后可以安然无恙的继续待在洛阳城,天策府不会做任何举动。」
李心安眉头一皱:「前几天我们刚刚进城,跟踪我们的那两个人,是你的手下?」
「是我一个老朋友的下属。」宋远道说道,「怎么样,李堂主,可想好了?」
「当然,这买卖不亏。」李心安点头道,「但问题是,我们现在人手也不算齐,后天的话,时间还有点紧。」
「李堂主身边,不是还有雪月山庄庄主路青黛吗?」宋远道微笑着说道,「高啸天可以和她打个平手,再加上你们血衣堂的其他精锐,高啸天是很难有胜算的。」
「宋老前辈还真是消息灵通,什么也瞒不过你。」
「天策府的老底子罢了,不值一提。」
李心安摇头说道:「血衣堂的事情,我不打算让路庄主参与,那将是她人生中最大的一个污点,我不能脏了她的手。我还有一个下属,明日就能赶到,有他在,事情说不定还可以好办一点。」
「那好,我相信你。」宋远道不打算多留,起身告辞:「你们若是不敌,可不要让高啸天抓了活口。」
「那是当然。」
蛇堂堂主迟文彪,在第二天的傍晚风尘仆仆的赶到了。
根据李心安的要求,他要去刺杀白马寺的度衍和尚。
迟文彪仅仅是简单的和李心安几人告了个别,一身黑色劲装,蒙着面,便出了门。
「池堂主就这样走了?」叶青岚说道,「也太简单了吧,一个人诶,要想潜入白马寺,刺杀高僧度衍,难如登天。」
「那是你没见过池堂主刺杀的样子。」李心安笑道,「迟文彪,他是我血衣堂有史以来最出色的杀手,也是我钦定的下一任血衣堂堂主。」
「不是张权吗?」
「那小子年纪太小了,服不了众的。等他长大了,再当堂主也不迟。」
后半夜的时候,李心安从睡梦中惊醒,察觉到房间里面进来了人,他本能的握住了枕边的剑。
「堂主,是我。」
「池堂主。」李心安松了口气,笑道:「还真是吓人,你就不能敲个门吗?」
「习惯了。」迟文彪略显尴尬,「下次一定。」
「别,我可不打算有下次了。」李心安笑着摇了摇头,「事情办完了?」
「嗯,我用迷烟迷晕了守门和尚,然后潜伏在佛像之后,趁着度衍诵经之时,用吹箭杀了他。」
「好,这样我答应他的第一件事就算做完了。」李心安点了点头「池堂主,明天,还有一件大事要办,你还不能走。」
迟文彪抱拳说道:「属下谨遵堂主之命!」:
次日一早,天策府后门悄然打开,身着布衣的高大老者带着两个仆从,在太阳还未完全升起之时,就离开了洛阳城。
高啸天父母的坟墓在洛阳城西南处,依山傍水,风水极佳。高啸天在被天策府招安后的第一个年头,他就把父母的坟墓从关内老家迁到了这里。
每年,高啸天要来这里三次——他父亲的忌日、他母亲的忌日,以及他自己的生辰。
今天,便是他母亲的忌日。
高啸天在给母亲上完香后,静坐了一会儿,便在山中散步,这是他多年以来的习惯,会在山里面走一天。
但现在,这座风水极佳的大山之中,却埋伏着十几名杀手。
李心安无奈的看着身后的两个女人,唐樱和路青黛,不明白这两人为什么非要跟过来。
唐樱倒还好说,毕竟是屠生楼出身的杀手,算不得顶级,那也是少见的好手。至于路青黛,明明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绝对不会管这件事,可今早李心安一起床,路青黛就已经收拾停当在院子里等着他了。
「我总不能放任你去找死。」路青黛的原话是这样的。
容不得李心安瞎想,高啸天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了。
五十步……三十步……十五步……十步……
随着高啸天距离他潜藏的地方越来越近,李心安的情绪也是紧张到了极点。他杀过不少人,但从来没有杀过高啸天这种程度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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