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化成清净,扪心问自由。
胸府藏沟壑,百会起游龙。
流水澈天地,明月照清风。
万籁尽俱寂,我亦不自留。”
“这是道化清净诀第一重的口诀。”裴旻说道,“我教你运气法门,之后由你自行领会。”
李心安默默念了几遍,将那个口诀牢牢记在心里。
接下来的几天,李心安陷入了练功的狂热浪潮,上午修行“隐杀无极功”,每日下午日常与裴旻和常玉问剑打牢剑道基底,晚上就修行“道化清净诀”。
几天来,李心安的实力得到了明显的提升,相较于之前更是长高了不少,张思远来看过他一次,笑的合不拢嘴。
内门心法练的就是一个“慢”字,细水长流,方才能汇集成江河。李心安修行半月,也始终参悟不透口诀最后那一句“万籁尽俱寂,我亦不自留。”是什么意思。
眼见着入冬,长安城连着下了两场小雪。裴旻的军队即将开拔,而自己始终参悟不透,他不禁焦急万分,连带着每日的练剑也心神不宁,无精打采起来。
裴旻敏锐的察觉到李心安的不对劲,一日晚饭过后,他把李心安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心急了?”裴旻笑道。
李心安沮丧的回答:“您说只有我领悟了道化清净诀第一重登堂才能让我去杀姜阔海,虽然搭配这心法的确让我的剑法威力提升不少,但我始终理解不了口诀的最后一句。”
“师傅,您能不能教教我啊,这最后一句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面对小徒弟的哀求,裴旻却是不为所动,“此心法不同其他,不同的人修行,便有不同的理解,不同的道。我的路不适合你,慢慢来,总会理解的。”
“可是您就快走了啊。”
“又不是一去不回,何况姜阔海就在那儿,也不会凭空消失,你何必这么急?”
“我……我想早点领悟,早点学万生剑诀下一式嘛。”李心安糯声道。
裴旻哑笑,“当初你拜师之时,我曾问你可知如今武林盟主慕容德练就天人境花了多长时间,你回答五十年,我又问你能等得起?你回答能,怎么,现在才几天就等不得了?”
李心安低头不语,裴旻又好生安抚了他一顿。
李心安回到自己的房间,脱掉鞋子,盘腿打坐,可无论如何还是静不下心。
吴乡干完了活,拖着身子回到房间,看到李心安在那里发呆,愣了一下,问道:“少爷,您还没开始修行啊?”
李心安看着吴乡,心想反正自己静不下心,索性拉着他陪自己说话。
“喂吴乡,这两天剑学的怎么样?”
李心安练剑之时,吴乡也在一边看着,这是他的意思。两人相约一起闯荡江湖,但是只有李心安学剑那怎么行。虽然裴旻不想收吴乡为徒,但他也说贵吴乡的资质万里挑一,加之送了一把可以令整座江湖都为之疯狂的“贯日”,李心安那里还不明白裴旻的意思。
他让吴乡在一边偷偷看着,后来更是光明正大的让吴乡抱着剑站在他后面,裴旻也没说什么不是?
吴乡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少爷我笨,好多都不明白。”
“别跟我打哈哈。”李心安叹了口气,“吴乡,我问你个事啊。”
“少爷您说。”
“万籁尽俱寂,我亦不自留。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不?”
吴乡皱起了眉,喃喃念叨着这十个字,“万籁尽俱寂,我亦不自留……我亦不自留……”
“吴乡?“李心安瞧着吴乡不对劲,忙叫了一声。
“哦……”吴乡猛然惊醒,拍了拍胸脯,回答道:“少爷我没上过私塾,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我感觉,就是……你面前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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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消失了,一片虚无,自己也消失不见,但还能真切的感受到所有。”
“在也不在,不在亦是在,我即是天地,天地即是我……”
李心安眨了眨眼,低头思索了一阵,猛然抬头,兴奋的道:“我懂了,吴乡,你真是我的福星!”
吴乡憨厚的笑了笑,看着李心安重新盘膝坐好,他悄悄退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这一夜,李心安修成“道化清净诀”一重境。
当他第二天兴冲冲的在师傅裴旻和师兄常玉面前炫耀时,两个人都一副惊呆模样。
惊讶过后,裴旻忍不住激荡的笑意,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
李心安一夜之间修成“道化清净诀”一重,半只脚甚至已经跨过了大成的门槛,隐约碰到了第二重境啊!
“师傅,现在能教我万生剑诀第二式了吗?”李心安摇着裴旻的手臂,求道。
裴旻乐呵呵的道:“别摇了徒儿,再摇我这把老骨头就要散架了。“
他顿了顿,道:“第二式先不急,忘了你还要做一件事了?”
李心安怔了一下,旋即凝重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不远处,赫兰眼泪无声的流下,她银牙紧咬,心中怒骂了那个男人千遍万遍,曾经受到的虐待,屈辱,就要还回去了。
就要去杀那奸贼了!
李心安皱眉,思考着,要杀姜阔海,要哪些人呢?
自己身边有师兄,有张爷爷和福伯,加上自己和赫兰姐,五个人是不是太少了。
不多时,他已是打定了主意,叫来了吴乡,嘱咐他去找一个人。
李心安自己则是出了门,向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沿途遇上金吾卫,但却没有人盘问他一个小孩子要去干什么。
似乎他们都认识他。
从通义坊到平康坊,一个时辰。
李心安慢慢走着,似乎对那里充满抵触。
但还是到了。
那扇他厌恶多年的大门前,站着两个笑意吟吟的老人。
“福伯,张爷爷。”李心安乖巧的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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