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安拄着剑将自己从地上撑起,走出那阵沙尘,抖落了身上的尘土,目光灼灼的盯着慕容白,笑道:“来啊,继续打!”
慕容白吃了一惊,李心安能从“百鸟朝凤”之下活过来已经让他十分难以置信了,而他居然还要打。
“李兄,你现在的身子已经算是油尽灯枯了,决不能再动武,不然会反噬的!”慕容白劝阻道,不知道是对李心安的认可还是亏欠,他把称呼也从一开始的的“李公子”改为了“李兄”。
“少废话!”李心安面色由青转红,又由红转青,饶是不怎么涉猎武道的李俶都能看出他的勉强。
李心安挺剑向慕容白刺去,无奈之下,慕容白只得接招,但他也不反攻,只是单纯抵挡着李心安刺过来的剑。
“李兄,不要意气用事,能接下百鸟朝凤,你已经不逊于我了。”慕容白一边抵挡一边说道。
“谢谢,您还真会说话啊!”李心安咬牙道,手上的力道却是又加重了几分。
慕容白暗道不妙,李心安不要命的打法让他不得不反击,可以李心安现在的身体,自己随便一剑他都接不住。
看着李心安越来越凶猛的攻势,慕容白有些疑惑,从先前李心安的算计来看,他不应该是这么冲动的人啊!
感受着“凤鸣”剑身上那一次比一次沉重的力道,慕容白顿时明白了李心安的意图。
他是想让自己帮他锤炼境界!
事实正如慕容白所料,在“百鸟朝凤”的灼热气浪直扑他面门时,李心安有一种危险的感觉,自己接不下这一招的话,会死。
为了活命,他选择强行突破二品。
本就是三品巅峰的他虽然进二品不是什么难事,但武道进阶讲究的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李心安临阵突破,虽然接住了“百鸟朝凤”保住了命,但身体里面早已乱成了一锅粥。经络心脉被四处奔涌的内力堵塞,气血上涌让他身体鼓胀有一种爆炸之感。
如果不及时疏通巩固境界,等到气血逆行侵入大脑,李心安势必会走火入魔。
他没有办法,只能找个人帮自己锤炼境界,疏通那些狂暴的真气内力。
用得到的只有慕容白,可与这位武林少盟主身份相差无几的李心安不愿低头出口求他,所以只能与他再打一场,借着较量的机会巩固境界。
他现在无比希望慕容白能狠揍自己一顿,越狠越好!
慕容白暗叹一声,自己怕李心安受伤而一味的防守,想来恰好是违了李心安的心愿,但若是出手反击,李心安是万万承受不住的。
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识,在多年以前他还没有游历江湖的时候,也曾贸然突破过境界,那时候情况比李心安严重的多,慕容白完全走火入魔了。
但所幸,他的父亲一直守在旁边,没有直接出手镇压,而是慢慢的给慕容白喂招,用了三天的时间,使走火入魔的慕容白恢复了清明。
但他不是慕容德,他从来没有帮人锤炼过境界,更不要说是走火入魔的人。但万幸,李心安也不是慕容白,他还没有真正走火入魔。
慕容白剑尖一抖,将李心安刺过来的剑打偏,随后“凤鸣”紧贴在“白虹”身上,两把剑交缠在一起,慕容白转守为攻。
慕容山庄的浩然剑典,乃当世第一等剑道武学,本是慕容山庄不传之秘,当初慕容白走火入魔时,慕容德就是用此法使慕容白恢复神智,也让他无意之中领会了浩然剑典。
为了保住李心安的命,慕容白只能这样做,用出浩然剑典,给李心安喂招。
“李兄啊,我慕容山庄的不传之秘,要被你学会了。”慕容白不免有些感叹,但并未有所保留,毕竟李心安沦落到这一步,全是因为他。
在李心安朦胧的眼睛中看去,慕容白的身影已经变得很模糊了,他现在完全是被慕容白带着走,体内狂暴的内力也逐渐变得温顺有序了起来。
他还是看出了我的窘迫,选择了帮我……李心安心里淡然一笑:
算了,欠你个人情。
……
慕容白给他喂招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清晨,当那一抹鱼肚白露出之时,两个人都累的瘫在了地上。
李心安只是身体力竭,却带着二品境界打实的喜悦。慕容白却惨了,心力交瘁,不仅用出浑身解数去疏导李心安狂暴混乱的内力,还要收着手以免他受伤,着实不易。
不过最倒霉的还是李俶,李心安和慕容白这两个人经过这一夜都有收获,他一个皇孙殿下却陪这两个剑痴待了一夜没睡。此刻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思考着一会儿上早朝该怎么解释。
他叫来了人,走到李心安身边,关切的道:“我让他们先带你下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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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先和慕容公子住在我这里吧。”
李心安勉强睁开眼睛,虚弱的道:“殿下……你说的话……可不能不作数……”
李俶脸色铁青,僵硬的点了点头。
他真的去找刘泰来了吗?
当然没有!
先前他只不过以为李心安死在了慕容白手中,故作感伤说出此话,以博慕容白的好感而已。
毕竟以慕容白的身份,要比李心安好用多了。
但谁能想到李心安没死,还突破了二品。
李俶不得不为他说过的话负责了。
“你好好休息,慕容公子也是性情中人,你们会相处的很愉快的。”李俶挤出一丝笑容,转身走了。
李心安只感觉自己被人抬起,浑身上下轻飘飘的,使不出一点力气。
他尽力扭过头,看了一眼同样被人抬起的慕容白。慕容白紧紧闭着眼,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血色。
“也不是很强啊……”
李心安如是想着,一歪头,晕了过去。
……
慕容山庄在长安是有自己的产业的,慕容白原本打算去那里落脚,却不料遇到了李心安这档子事,昏迷之中就一直被留在了李俶的府上,连慕容山庄的人来找他都被拒之门外。
他在那晚之后,一直到第三天才能下床。
饿了三天的他还没等彻底清醒过来,远远地就闻到一股酒香。
李心安两手各托着一坛美酒,腰挎长剑,自远处飘然而来。
扶着栏杆还在朦胧状态的慕容白一脸愕然:“李兄这是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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