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冷笑道,她的剑上突然涌起一缕黑气,将整个长剑包裹了进去。
慕容白对此分外熟悉,这是唐风《太虚经》的内力法门,作为屠生楼一脉相传的绝技,身为唐清淮弟子的她会也不稀奇。
只是这女子的黑气,比唐风要弱了不知道多少。
“给我死!”女子持剑,直刺向李心安。
李心安深吸一口气,他未曾触碰剑柄,“白虹”却突然出鞘。
“天罡三十六伏魔剑,天捷!”
凌空飞起的长剑将女子的黑气搅成粉碎,李心安一手单撑在马鞍上,另一只手接住飞剑,与女子战成一团。
单论剑术,女子自然不是李心安的对手。
几招下来,女子连连后退,几乎握不住剑。
她脸上涌起一抹决然,拼尽全力架开李心安刺来的剑后,她放弃了反击,从腰间掏出了一个小药丸。
李心安心神恍惚,这个药丸上带着一种怪异的味道,这个味道李心安之前已经闻到过一次了。
是火药!
女子用力攥了一下药丸,坦然的闭上了双眼。
“你疯了!”李心安扔掉剑,拉过女子,他拼命拉开攥紧的拳头,揪出那个药丸往远处扔了过去。
他把女子抱进怀里,转过身。那个装满火药的药丸在空中爆炸,灼热的气浪即使在雨中夜几乎要把李心安的后背烫伤。
李心安咳出一口鲜血,硬抗着华严静心咒对他来说是个极大的负荷。他本想着把女子擒下,以便慕容白去抓唐风,但不料这个女子做的竟然如此决绝。
“为什么?”女子虚脱的倚在李心安身上,两只美眸带着深深的疑惑。
“你为什么要救我?”
“已经有一个你们的人这么做了,他没了一只手臂,下半辈子成了废人。”
李心安下巴抵在女子的肩膀上,轻声道:
“这样的事情没有必要再发生了,没有什么比活着是更宝贵的,好好活着,最重要。”
“说的好!”
鼓掌声突然响彻在这片天地,李心安艰难的扭过头,只见在他们来时路的尽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三个男人。虽然立在雨中,但浑身上下,毫无雨迹。
为首一人,身姿高挺,斑驳黑发,正轻轻鼓着掌。
女子惊喜的叫声,打破了李心安心中的那一丝侥幸:
“师傅!”
李心安骇然的注视着那个男人,他仅仅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已经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覆盖在了李心安的身上。
天下第二十,屠生楼楼主,一品返元境高手,唐清淮!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慕容白屏息凝神,悄悄退往李心安的方向。
唐清淮身后,一个年逾半百的男人瞥了他一眼,手指有意无意的触碰着腰间的刀。
“这位公子,是不是先把我徒儿放开?”唐清淮说道。
声音稀松平常,甚至还有些和蔼。
女子这才发现,自己被李心安抱在了怀里,他的下巴搭在自己的肩上,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了她的身上。
“放开!”女子羞红了脸,狠狠的啐了他一口,把李心安往外推去。
李心安闷哼一声,身子软软倒地。他已经没了力气了,被女子这一推,四仰八叉的摔了个屁股墩。
慕容白扶起李心安,看着女子欢快的跑向那三个人。
“师傅,刘师伯,海师叔,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才到。”唐清淮抚摸着女子的头,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
“本想着先来这里看看老朋友,你刘师伯还怕会耽误城里的正事,却不料正好遇上你。哈哈,你师伯可是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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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有什么事是比我徒弟还重要的?”
“那可不是?”女子俏皮的吐了吐舌尖,“师傅,师兄度严大师那里。”
“我料想那老和尚也不能不管。”唐清淮微笑道,“只是徒儿,你为什么这么傻,非要拦在外面?为什么不和你大师兄一起进去?”
“我……”女子低下头,眼圈倏的泛红。
“师兄弟们……都死了,就剩下我们两个逃了出来,总要有人承担责任,师兄不能死,所以——”
“傻孩子。”唐清淮打断了她,“你和你师兄一样重要,在你们来之前,我就说过,你们要么一起活着,要么一起死。你抛下你师兄自己赴死,就不想想以他的性子,下半辈子还能活的安生吗?”
“怪我。”
唐清淮身后,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叹息道:“要是我走之前把事情都安排仔细,风儿樱儿他们就不会接下高正明的任务了。”
“海师叔,不怪您,是我们太毛燥了。”女子低声道,“您不知道,高正明他……”
“事情的经过风儿在信里都说了。”唐清淮再一次打断了女子的话,“剩下的事,进寺里再说。”
女子回过头,看着雨中被淋成落汤鸡一般的李心安两人,心里突然有些关切,“那他们呢?”
唐清淮松开女子,迈步上前。
在他迈出的第一脚还没有落到地上的时候,李心安和慕容白都感受到了一股铺天盖地般的气势,忍不住向后退去。
“白木头。”李心安喉咙吞下一口唾沫,惊惧的道:
“要是不测,不用管我,直接走!”
“你这说的什么话!”慕容白黑着脸道,“你让我扔下你一个废人独自逃命?我不要脸的吗?”
“谁是废人?你全家都是废人!”李心安低声骂道,“老子只是没力气而已,等半个时辰,信不信我揍得你亲妈都不认识?”
“唐清淮要是不出手,我不介意再打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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