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去哪?”云若浅问。
“回家。”苟熠说道,“我们真正的家。”
梅有下车帮着一起将棺材抬上了车,水月茉抱着徐华敏,身侧的桃木梳和青铜镜亦步亦趋地跟着,云若浅端着种兰花的碗,一同上了车的后备箱,说来讽刺,一开始她们是从这边买的孩子,现在,却要一起呆着离开。
苟熠则是趁着这个时候,面对那被雨水冲的泛白的四个团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脱下身上的嫁衣,将那四个盖住,一个一个地抬上了车,水月茉看着着实有点不对劲,她尽力缩着自己,企图让徐华敏的身体挡住她。
村长姜淳已经醒了,被梅有一把丢在了车厢边边,差点关不上门,还是丢了好几个空笼子下去,至于那些还在笼子里的盒子,现在暂时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一个个去开锁了。
还有个第七人,苟熠在兰花精的带领下,冲进了他的家,将还在睡梦中的他和被子一起,抬到了车上。
“出发!”梅有手指指着前方……
——市中心医院
“呼”老医师重重吐出一口气,苟熠的生命体征已经稳定下来了,然而还没等他好好休息一下,就又有响铃声响起,这次,是徐华敏的出问题了。
他想要爆粗口,但现在是孩子的身体比较重要,匆匆套上白大褂,又往下一个病房走去。
谈维洁能做的,也只有跟着一起去到另一个病房。
——市公安局
“暮光之!”邓文瞻推开寝室的门。
里面的当事人刚醒过来,眼神还有点迷茫,不知道为什么师父来的时候面带怒气。
“你到底,有没有用尽全力,去解救那些孩子!”邓文瞻冷着脸上前,弯着腰,大手紧紧地抓着暮光之的肩膀,不住的颤抖。
“你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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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吗?在今晚,你还在你所谓的列车梦里假装努力的时候,她生命体征趋停,被送到了急救室,就在我回来的刚刚,才被宣布脱离了危险,可你知道吗?紧接着有一个电话进来了,徐华敏同学也被推进了急救室,可你呢?”
“你在干什么?啊?”
暮光之眼神发直,他不理解,自己明明,已经将冥婚的那个故事通过对讲透露出来了,是还不够明显吗?是苟熠没有听到吗?是她不能解决吗?她明明当时割伤自己的手腕的时候,是那么坚定的,算好了一切,算好了自己能活下去的概率……哦对,在列车里死去,现实也就真的死去了,她原来真的是带有死亡的念头的吗?
但他一直没有发现,为什么呢?这个世界那么友好,是什么让她一直都抱有去死的想法?已经脱离那个让她痛苦的家庭了,在那次自杀之后,那这次,是想要脱离什么呢?
他不明白。
就好像他一直积极向上的劝慰别人要面向阳光。
他一直不理解阴暗面是何等的阴暗,就劝别人要知道光亮处是何等的光亮。
“……”邓文瞻已经冷静下来了,他本来只是知道苟熠的话,还没有到特别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但在门口接到谈维洁电话说徐华敏的时候,他实在是有点绷不住了,他为自己帮不上忙而自恼。
“你自己想想吧。”他松开手,任由他倒回了床,离开的时候只默默丢下一句,“这两天你就先别管列车了,好好想想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来当这个警察的把。”
“谈维洁的话,我会让她去和宋静姝接触接触,至少人家孩子是真的经历过的,而不是像你,被锁在列车室出都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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