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儿子磨磨蹭蹭到整个汽车的人，都呼呼入睡时，裘民丰还是附在裘悯怀里兴趣盎然。他观看者裘悯的脸色，是不是提出一
些令裘悯啼笑皆非的问题。对待裘民丰问为什么李再模不回家看望他，裘悯是这样回答的：“这件事、呢，妈妈可以这么回答你
，你爸爸李再模呢，在你四岁的时候，就和妈妈分开来了。他现在不是和妈妈、外公外婆住在一起。而是和你奶奶告诉你的所谓
新妈妈住在一起。所以，妈妈和外公外婆回来看你，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裘民丰听了，也不知道是懂还是非懂。总之，裘悯看着裘民丰点点头。一副漠不关心样子，表现得好像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重
要。“妈妈，是因为爸爸工作太忙，为了方便起见，才和你分开的吗？他不回来，奶奶早跟我介绍了，说爸爸为了和阿姨给我生
个小妹妹，没时间回来。可外婆跟奶奶说的不一样。外婆告诉我说：爸爸是个白眼狼。妈妈，白眼狼是不是书中提及的东郭先生
和狼吗？他是不是很坏，还要咬人是吧？”
裘悯心里一阵好笑，但她忍住了：原来，两个老太各执一词，给孩子灌输她们的思想意识。全然不顾给孩子增加意识形态当中
，思维逻辑上的模糊、混乱。十几岁个孩子，思想很单纯。两个老太各执一词，一个说东；一个说西。你让他怎么做出属于自己
的是非曲直的判断、理解。可现在，针对裘民丰问的问题，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裘悯思考一阵，然后，笑呵呵的对裘民丰说：“妈妈的理解，此狼非彼狼也！东郭先生碰到的那只狼，是条真正的虚伪的狼。
而外公外婆将你爸爸比着的白眼狼，他不咬人，只会伤人。白眼狼，只是形容某些人具有狼性思维。他们翻眼无情，不懂得感恩
。外婆只是指你爸爸抛弃妈妈，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这种行为伤害到了妈妈。意指你爸爸对妈妈翻脸不认人，无情无义而已。”
裘悯知道自己这样的解释，对李再模有所不公。但是，在想不出更为婉转的回答之前，她只能出卖李再模。为自己在儿子面前
，争取一票属于自己真理。借此，在儿子面前，也投下李再模在她们俩的婚姻关系的选择上错误。当然，也给陈莉在裘民丰心目
中，增加充当第三者的不光彩印象，或许才是裘悯给儿子这一番解释的真谛。
是裘悯别有用心也好，鬼蜮伎俩也罢，总之，近水楼台先得月。对裘悯来说，这一次的苏北之行十分有必要。至少，在婆婆萧
晓莹面前，裘悯得到加分。“啊......”裘民丰听了裘悯的解释，心生疑虑：“妈妈，奶奶可不是这样介绍爸爸的呀？她跟我讲
爸爸小时候有多聪明。嗯......反正说我是爸爸亲生的。我搞不明白，奶奶为什么和外婆说的不一样。外婆总说我是妈妈亲生的
。妈妈，我到底是你们俩中，哪一个生我的呀？”
裘悯紧张的望着前后左右，见所有人都没听到裘民丰问自己的这个问题。这才做一个小声的动作，接下来压低嗓子对裘民丰解
释说：“妈妈问你，是公鸡会下蛋，还是母鸡会下蛋？”裘民丰直愣愣的望着裘悯，好像这个问题，他是第一次听说。转念他从
裘悯怀里抽出一只手，在自己小脑袋上抓一抓。有点着急的样子，可能因为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而纠结的缘故吧！
突然，他好像想起什么：“哦，我知道了，公鸡只会打鸣，而母鸡才会下蛋。只有鸡蛋才能孵出小鸡，所以，母鸡下蛋。”裘
民丰见裘悯点点头，如释重负的叹口气，紧张的情绪一下子得到缓解。裘悯点点头，意在肯定儿子的回答是正确的。但裘民丰是
否能触类旁通，他问自己是李再模所生，还是自己所生。希望这个问题，裘民丰能由此得到启发，迎刃而解。
“驾驶员师傅，麻烦你停下来一下，我要上厕所。”突然，一位中年男子，从裘悯隔壁的座位上站起，随着大巴车的一路颠簸
，哪个人摇摇晃晃的抓着扶手。由于中年男人的大声的喊，即刻叫吵醒了大巴车上的所有人。人们各自伸伸懒腰，打着哈气，一
副极不情愿被吵醒的样子。心里埋怨，但嘴上还是有人附和这位中年男人：“是啊，都几个小时了，师傅，停下来让大伙方便一
下吧！”
驾驶员没有理睬这些人，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责任，就是要将这一车人送到目的地海东市长途汽车站。即乡巴佬小旅馆对面的
，发往苏北等地的大客站。当然，正常情况下，回答这些问题的，都是紧挨驾驶员后座的后备驾驶员，或者，跟班的老板，或者
老板聘请的跟车人来回答。巧的事，几个人都呼呼入睡。
车上旅客一呼百应，要求驾驶员停车方便。可驾驶员见无人应答，便以为是没人愿意回答这些无知的剩客。因为，稍有常识的
人，他们知道高速公路上是不允许停车。除非逼不得已，特殊情况下，才能利用应急车道停车。可是，一车的男男女女、老老少
少，停在高速公路应急车道仅仅是为了旅客方便，这会给车主带来多大影响，这些旅客当然没有想过。
在没有得到驾驶员回复的情况下，中年男子见车上有人跟着自己起哄，便不由自主的开始骂骂咧咧。“喂，我驾驶员你耳朵塞
驴毛了啊？听不听你得哼哼两声，这么多人说话，你连一口气都不出，我们大伙有点不放心啦！”谁都听出来，中年男子在变相
的骂驾驶员是个死人。因为，用苏北人的方言骂人，没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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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死人。
驾驶员还是没有回答，中年男子得寸进尺：“我说驾驶员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的不出气，你可不能吓唬我们车上的大伙
儿啊！谁也没有得罪你，干嘛跟我们过不去？人生有三急，看你也一大把年纪了，干嘛不通情达理、人性化些？”见驾驶员没有
回答，中年男子开始盛气凌人，字正腔圆的鼓动车上人。
“诸位，你们是不是和我一样有点内急的感觉？既然大多数人都有这方面要求，为什么汽车驾驶员不给停车？都说顾客是上帝
，可这辆大客车给我的感觉就像笼子一样，把我们捉进去。连内急的要求都达不到，大家说这样的大巴车，以后还能做吗？ ”
中年男人的再一次鼓噪，让车内想说话，又碍于都是本乡本土面情不敢说话的人，一下子全部被调动起来。
“对，我们还是花钱坐车的，凭什么不给自由啊？要求下车方便一下，有那么难吗？”
“我说驾驶员是耳背啊，还是故意不理睬大家伙？”
“这么多人说话，他能听不到吗？耳背？如果真的是耳背，他还能考上驾照吗？依我看，他们家是故意。”
“不行，要求停车。要不然，我就尿车上了！”车子里一阵哄堂大笑，中年男子带头往驾驶员方向走去。裘悯听得不耐烦了
，她站起身，挡住中年男人企图上去纠缠驾驶员。她假装拉着裘民丰，挡在客车走道里。众人鼓噪声，不绝于耳。驾驶员面色凝
重，看得出气鼓鼓样子。不过，只是一言不发。
裘悯注视着驾驶员的一举一动，她臆想驾驶员会突然爆发，拿起工具什么的，和中年男子大打出手。于是，裘悯拿出处理工地
上的民事纠纷的经验，大声对车上的人说：“诸位，诸位，你们可能不知道，高速公路是不允许停车的知道不。驾驶员擅自停车
满足大家需求，可驾驶员属于违章停车，既要扣分，也要受到处罚。你们得替人家驾驶员师傅想一想。再说了，他和你们一样，
都是帮别人打工，只有车老板说了算，大家可别为难驾驶员师傅。”
裘悯的话静住一行人，但中年男人却依旧不依不饶：“啊哟，好像我们大家伙都不知道高速公路是怎么回事似的。不允许停车
说不知道？又不是让你停在大马路中间，你见过那一条高速公路上，没有应急车道？人家设计应急车道是干什么的吗？不就是给
特殊情况下的车子出现状况，而特别设计的嘛。蒙人，也不能这样的当大家伙是三岁小孩啊！”
有人附和道：“对，应急车道不就让停车的吗？给大家下去方便一下，有那么难吗？交警也要吃喝拉撒不是。驾驶员师傅，你
也是人，干嘛不能通融一下呢？”又是一阵骚动，车子的人几乎都站起身，谗口嚣囂。有人谩骂，有人窃窃私语。更有甚者，对
着驾驶员，破口大骂的也有之。知道这一会，驾驶员才叫醒车上的副驾驶和车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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