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如死。当然，李晓芳也没想到，厄运会如此笼罩自己的人生。你说她出生朱门，却找到向徐师傅这样爱惜她比爱惜自己生命
还要重要的丈夫，李晓芳没有什么遗憾。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遗憾，那就是她不能于徐师傅白头到老。
可以说，徐师傅内心的苦楚，是任何人不能理解。受别人委屈说明不了什么，只是徐师傅近些日内心特别纠结。在老板和副驾
驶感觉徐师傅不对劲的情况下，他们俩同时走向徐师傅。可是已经迟了，生念具毁的徐师傅此时此刻，满脑子都是李晓芳弃她而
去的万念俱灰。以及，满车子人对他恶语相加。再加上老板的不理解，副驾驶同事的冷眼旁观。
所有这些，都令徐师傅对他们的痛恨和愤怒。“徐师傅，车子我来开吧，你去后边歇一会。”副驾驶已经站到徐师傅身后，车
老板就站在副驾驶的身后。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徐师傅没有半点将大客车减速的意思。副驾驶小隋见徐师傅没有给他开车的
意愿，便望着车老板。那意思仿佛在对老板说：徐师傅不让你让我怎么办。他同时对着车老板做出一双手分别向左右两边一摊的
样子。
那意思就是在告诉车老板：老板你看到了哦，不怪我对徐师傅关照不够喔。你看他，惹都不惹我。车老板当然明白副驾驶的眼
神，包括他的肢体语言。只是徐师傅疯子一般的猛踩油门，他抬头一看，前面二百米处，就是一座大桥。一个不祥的预兆，一刹
那在车老板脑海里闪现：“不好......”
车老板扑向徐师傅，可是，这一切都晚了。徐师傅猛打方向盘，只见大客车像一头脱缰的野牛，直冲大桥栏杆。只听砰的一声
，大客车在撞开栏杆的同时，一头载入一百多米宽的大河里。这条河号称于海河，水深流急。再和驾驶员央求的萧晓莹、裘德贵
和萧晓莹，也一同随着大客车葬身河底。可惜了，徐师傅并不知道她们仨和裘悯是直系血缘关系。否则，凭徐师傅的为人，绝对
将她们仨赶下车，现在，一切都晚了......
就在汽车冲出大桥栏杆的一刹那，所有人都开始惊叫。可以说，一车人，除了裘悯和她儿子裘民丰以外，所有人都不知道徐师
傅是因为遭到他们的故意刁难，而心灰意冷。如果，如果所有人都能像裘悯那样，为徐师傅说句暖心话，或许惨剧就不会发生。
最多，徐师傅帮助车老板赶到月底。我们说，任何一件事的发生，他都不会是无缘无故。
一个勤勤恳恳对待自己工作的徐师傅，无论是对待家庭，或者单位，都是忠心耿耿。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举动，于车老板的对
他漠不关心，副驾驶的讨好卖情，顾客的口无遮拦。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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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晓芳被查出乳腺癌，种种迹象，迫使徐师傅下定决心，带着一车人
沉入河底誓死决心。我们不是为徐师傅这个人的做法去找借口，至少，作为车老板第一个没有对自己员工做到负责任。
对徐师傅家庭出现的突然变故，车老板过于疏忽。徐师傅的异常举动，车老板不是不知道。只是他过于自信，原谅自己的过失
，却特别爱挑别人毛病。对待自己员工漠不关心，是所有做老板的惯用伎俩，结果后悔都来不及。副驾驶也一样，对自己的同时
耍奸俱滑。对老板圆滑讨好，拍马屁，却很愿意欺负自己的同事。
当然，所有问题，都不及车上中年男人对徐师傅的恶语相加。可以说，如果车老板强迫徐师傅开车上班，是对徐师傅个人感受
不予理解的话，那倒不至于徐师傅开车冲向河里。中年男人和车子上的顾客对徐师傅的阴阳怪气，才是这件事真正的导火索。所
谓悲剧，往往就是在人们无休止的贪婪中一瞬间产生。
过往车辆，看着大客车载入河中心，纷纷停车趴在桥栏杆上，指手画脚，评头论足的大有人在。只是，看在大客车载入河底泛
起巨大浪花，以及咕噜咕噜从河面上泛起的一个个起泡，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没有一个人下水去营救。也难怪，人
们一个个赤手空拳，他们想营救也束手无策。
很多人只是拿起手机，打120和110的不番其数。而这一会的裘悯，还在抱怨驾驶员为什么将他们母子俩扔下来。甚至裘悯后悔
自己对驾驶员的同情和怜悯，也为坐在车上的爸爸妈妈和婆婆，为什么不能说服驾驶员停车等她们娘俩一下，而埋怨。她哪里知
道，就在一车人对徐师傅纷纷指责的那一刻，徐师傅已经恨上这一车子的人了。
尚若，或许，裘悯和裘民丰在车上，徐师傅说不定能改变主意。有谁会想到，裘德贵和许栋铭，以及萧晓莹对驾驶员徐师傅的
抱怨，更加坚定徐师傅送车上人下地狱的坚强决心。因为徐师傅感觉，一车子的人，除了裘悯娘俩，他们都应该下地狱。一直跟
在大客车后面追赶的裘悯，终于因为手里拖着儿子，跑累了，不得不放慢脚步。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裘悯，试图拦车。可是，没有车子愿意在高速公路停下来带客。万念俱灰的裘悯，只得一边走，一边拖着
儿子往前走。大约走出去一华里左右，裘悯发现高速公路上的车流开始放慢。逐渐地，车流开始停滞不前。紧接着，两辆110车
子，拉着鸣笛，飞奔而来。紧接着，两辆120紧随其后。再后面，就是大吊车徐徐开来。
一辆，两辆，三辆......裘悯不知道发生什么，但有一点她能肯定。前方不远处，肯定出来车祸。至少，是高速公路上汽车出
事了。到底发生什么事，裘悯没法知道。和大多数将车停下来的驾驶员们一样，人们纷纷从汽车里钻出来，相互猜测着前面可能
发生的什么事。甚至一行人抱怨：啊哟，急死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不堵车。
裘悯心里到唤起希望，因为她知道。只要堵车，自己和儿子就能赶上那辆将他们甩下来的大客车。于是，他急忙对儿子说：“
快，儿子，天助我也。前面堵车，我们走快点赶在堵车疏通前，赶上甩下我们的大客车。”裘民丰对驾驶员的举动，不知道为什
么要这么带她们。但他从妈妈的语气中，能听出妈妈对驾驶员的不满。
当然，在妈妈的抱怨声中，裘民丰感觉自己犯了大错。要不是因为自己不好意思解小便，也不至于被驾驶员落下他们俩。所以
，对这位驾驶员叔叔的做法，小小的裘民丰也是深感不满。既然妈妈拖着自己快跑，知道犯错的他，不得不竭尽全力赶上妈妈的
脚步。只是，尽管自己竭尽全力，还是被妈妈拖着小跑。
大约跑了二十分钟，终于看到事故地点的大桥了。可是，裘悯心目中寻找的大客车，却不在她视线里。裘悯自言自语：“啊！
难道大客车走远了？不在堵车范围之内了！”裘悯放慢脚步，裘民丰也是气喘吁吁。娘俩不停地往前走，终于，走到桥的北段。
这时候，裘悯听到两个人的对话。
“师傅，前面大桥上到底发生什么？”一个人，从自己的小轿车里走出来，对着迎面走过来的问道。那个人站住脚步，从口袋
里掏出一瓶水。拧开瓶盖，仰起头喝一口水，咽下去以后，才回答说：
“听说是一辆载满顾客的大客车，栽到河里去了。我猜测，十有八九是驾驶员疲劳驾驶引起。出现这种状况的，大多数手机车
老板为了赚钱，全然不顾驾驶员死活所致。”那个人说着话，站着不走了。原来，他的车子，就停在问他的这个小轿车的后面。
心里焦急，不得不走过看一个究竟。
裘悯一听说大客车，并没有在意是哪一辆大客车。只是为了找到自己剩坐的大客车，继续拖着儿子往前面走。而大桥上，警察
排成队，正在开始疏通车辆绕过大吊车，开始慢慢的流动。裘悯见状，心里万分焦急。她知道，交警一旦放行车辆，自己和儿子
想要赶上自己剩坐的大客车，机会渺茫。
突然，她看到警察指挥车辆绕行，急忙走上去，希望得到警察的救助：“警察同志，我们娘俩被大客车扔下来了。能不能帮忙
给我们娘俩拦一辆车带到海东市，当然，我们可以同样愿意付给驾驶员全程车票。”裘悯心里想，只要愿意多出钱，不愁没人带
着我们娘俩。
驾驶员望一望裘悯，见她手里拖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便问道：“你们是被什么大客车扔下来的呀？”裘悯摇摇头：
“不好意思，我还没记住车子牌照。不过，我们是从苏北刘家庄剩车去海东市的大巴车。”
警察一听，急忙直愣愣的用一种奇怪的眼光望着裘悯：“什么？苏北刘家庄上车，去海东市？有车票吗？”
裘悯开始找口袋，左边一个口袋没摸到车票。她换上右手，进入裤子口袋。然后惊喜对警察说：“喔，幸亏我带着车票。”她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车票，递给警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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