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脉破损的棘手程度在二者之上,上来直接完全破碎重塑也不太好,毕竟不是全部碎裂,只是有点破损啊。
但修补的话,材料很难找到和楚狂人经脉一样强度的,就算找到了,也毕竟是修补过的,为以后修炼埋下了一个重大隐患。
而且经脉只是破损就直接摧毁重塑的话,会很疼,非常疼,那种直击灵魂的疼痛感是任何天材地宝无法彻底消除的,就算迷晕了打昏了再摧毁重塑也不行。
至于先天性心脏残缺,这对于修炼者来说更是绝症。
但凡是修炼的生灵,能量必将从心脏经过,先天性心脏残缺会导致能量经过时漏出或者滞留,结果就是心脏坏死或者被撑爆。
这个先天性心脏畸形还不一样。
心脏畸形至少是完整的,突破元婴的时候搭配天材地宝是有几率恢复正常的。
心脏残缺则是直接少了一块,也许能拿其他人的心脏填补,但毕竟不是自己的,修炼时还是有可能引起反泵血和滞留膨胀等致死问题。
还是那句话,要经过能量的啊,这种问题就算楚狂人父亲是楚家家主也处理不了。
应该说这种病症能让楚狂人活到三年前,楚家家主就已经很厉害了。
楚狂人继续回忆。
“三年前,我和父亲一起去祭祖,那是我第一次下病床,一路上见过的、听到的、闻到的,都是那么新奇,有很多颜色第一次见到,我到现在也无法忘记当时的景物,是多么震撼,多么令人惊叹。”
“即使,那只是一条其他楚家人走了千百遍的道路。”
“祭祖之时,父亲让我也去上香,我在两个人的搀扶下才勉强上前跪下。”
“你们能想象么?”
“我的对面,祭台的对面,就是鬼斧神工的山川河流,我的头顶,就是伸手可触的云层。”
“那绿的、蓝的、白的几乎把我晃晕。”
“二十多年来,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不甘,还有愤怒。”
“凭什么,我生在立于万万人之上的楚家,身为楚家家主的儿子,却有这副不堪的身体?”
“凭什么,别人能无数次看到习以为常的景物,我要丢掉半条命才能勉强一观?”
“凭什么,在我同龄人都在飞天遁地掌控力量的时候,我在卧床,每天至少要喝十二碗药?”
“我不甘心。”
“于是我在上香后,把我心中的迷惑问出来了。”
“没人在意一个病秧子的话,只当是我的牢骚,但出乎意料的是,天道真的出现了。”
“他告诉我,我想要的一切他都能给,代价就是,服从。”
“我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从那天起,我的经脉强韧到能填充纯元素。”
“我的心脏强健到能泵动比别人多两倍的血。”
“我的修为一日千里,也正是那个时候,天道告诉了我一件事。”
“我其实是父亲和一个神道遗脉所生,我天生就是天神战体,只不过我的血脉参杂了仙道,引起了神道血脉的不良反应,这才导致我的身体残缺。”
“但这样也有个好处,那就是我能完美修炼仙道和神道的所有的功法,而且,可以无限修炼,而不会引起功法之间的冲突。”
沐离一怔,随后猛地扭头看向皇甫傲雪,动作之快,脖颈都发出了细小的咔嚓声。
皇甫傲雪嘴唇轻颤,面色苍白。
随着楚狂人的诉说,天空仿佛要坠落,无形的气势下压,压的人有些喘不上气。
狂风平地升起,在楚狂人脚下汇聚,将他托举。
楚狂人看着程玉姬,认真的道:“你觉得,我应该强么?”
程玉姬长出一口气,向楚狂人拱手:“我为我之前的冒昧之言道歉。”
但随后,程玉姬话锋一转:“可身为修炼者,我依旧观你如狗。”
“在你的立场,你了不起,你理应如此,你忍常人所不能忍,当然也会强常人所不能之强。”
“可是在我的立场,你简直万死不足以赎罪。”
“修炼者本就是逆天而行,我们修炼的每一分资源,都是在接近,在突破这个世界的极限。”
“你有楚家当后台,再加上天道的偏爱,修炼简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程玉姬身周寒气弥漫,眼中寒光慢慢浮现:“天道之体,上可纳星,下可纳灵,无物不收,且不会有任何不良反应。”
“比天道更灵活自由,比万物更受天地青睐,却完全由天道掌控。”
“以血肉生灵行走在世间,理解万事万物运转的法则,并将其摧毁或掌控。”
“你就是这一代代行天道之职的……”
“天道代言人!”
“这就是你必须要死的理由。”
狂风和气流与寒气无声的碰撞,一条纤细的空间风暴在两人之间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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