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卡和每个子夜鬼一样,穿着一身黑袍,顶着凌乱的头发,如同一只黑色的老鹰一样,犀利的目光可以锁定任何目标。
只是他的权杖更长,不是手持,而是手拄。
“我们今天来,是查一下两天前发生的打死店员的事。”江南看着多卡,拉了拉自己的衣襟,继续道:“现场勘查是死者剌伤了犯人,需要查验伤口。”
多卡挑挑眉,转眼看向周尘:“这是司警吗?”
被盯着看的周尘有些不自在,他望了一眼江南,刚要说是的时候,多卡突然摇头:“你不是司警,你是周尘。”
“你见过我?”
“我认得你的眼睛。”多卡望着周尘:“虽然我没有见过你。”
江南不耐烦的别过头。他很厌烦子夜鬼这种装神弄鬼的把戏,现在迩周城有几个不认识周尘的?
他不端坐在少爷的宫殿里;不坐在奇拉街道豪华的酒店内;也不坐在角斗场的高级观赏台。只走在大街上,他踩在黑蝇窝的泥里;数字街道的窄巷中;人影幢幢的鱼龙混杂之内。
“您还是不要拐弯抹角了,请配合警长的工作。”周尘皱起眉头,替江南说话。
多卡移开目光,又转身向座位走去:“配合警长?他说子夜鬼杀了人。”他坐下来后,再次望着江南:“证据又在哪里呢?”
“整个酒馆里的人都是证人。”江南向前走了一步。
多卡却不以为然,他撇了撇嘴,道:“那您就查吧,如果有什么嫌疑,可以在漆冥家主的允许下带走。”
“为什么还要漆冥南丞的允许?”
“我们隶属于漆冥家族。”多卡听到周尘的话,皱起眉头。
周尘无奈的摇摇头,朝江南言:“漆冥南丞肯定不会让我们带走任何一个子夜鬼。”
“但是我一定要带走。”江南一边朝周尘回答,一边抬起手,跃跃欲试的招呼四周的子夜鬼朝自己聚拢。
然后朝他们喊:“目击者说,死者划伤了犯人的手臂,大家把袖子都卷起来!”
就见一众子夜鬼,面面相觑的开始卷起袖口,有些人问心无愧,有些人满嘴抱怨,但好歹都卷起来了。
唯独有那么一个人,站在角落里,一边打量着江南,一边又躲避着江南审视的目光。
周尘很快就发现了那个人,然后大步走了过去,毫不惧惮那人瞪起来的眼神,直接拉住那人的手腕,撸起袖子来,将那有五指长的伤口,暴露在众人面前。
然众人无人畏惧,只是悄声讨论着——啊,原来是他杀的。
江南看见后,立刻举起了手中的火铳,并逼近那个人。
就在江南已经拿出了绳索,准备铐住那人时,多卡再次出言阻止:“你不该和漆冥家主作对。”
听到多卡的话,江南冷笑了一下,毫不犹豫的继续手上的工作。
那人的手杖“乒乓”一声掉在了地上,整个房间里都安静了下来,只余下多卡走来的声音。
“和他作对对你没有半点好处,包括你的朋友,你的家人,还有你的职业。”
听到多卡说到这里,江南怒火中烧,却又未曾冲撞:“确实没有好处,但,行使法令,正是我的职业。”
“我也不会让你带走任何一个子夜鬼。”多卡拄着法杖,慢慢靠近江南。
周尘看出了多卡周身的杀气,他拉了拉江南,示意他现在并不是冲动的时候。
毕竟周尘见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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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鬼的能力,更何况如今以寡敌众,的确不是上风。
江南看了一眼周尘,然后又看向多卡:“其实我还有另外一件事。”
“那得看警长有没有诚意打听了。”
江南犹豫了一下,然后依旧拽着那个子夜鬼:“我只问你,二十年前的血热病之事,漆冥家族,包括你们,有没有参与。”
“不要把我们包括进去!”一个大胡子的子夜鬼不高兴的吼了一声。
多卡一眼就骇去了那厮,然后道:“那一场血热病源自于玉面蝠,与我们夜行宫可以说是毫无干系。”
“那在那场疫病中,痊愈的人呢?”
听到江南的话,周尘下意识的看向江南。因为江南在问的问题,都是他在纠结的。
多卡闻言,神色也悄然而变。他眼神飘忽而定,轻轻道来:“血热病的痊愈,并非只有禁术可以。”
“可这不代表你们没有参与。”
“同样的,并非只有子夜鬼,会禁术。”多卡补充。
听见多卡的解释,江南和周尘对视了一眼。
“其他人也能学会禁术?”
“子夜鬼用,就是禁术。别的人用,自然也可以叫别的名字。但世界上只有禁术一种,可以超越力量极限,超越意识范围的能力,绝无仅有。”多卡的话掷地有声,不容反驳。
他好像很有指向性的,在鄙斥云山家族的法术。
因为他们的法术,未能超越极限,以及范围。
“子夜鬼所付出的代价,值得我们拥有,所谓神明散落在人间的力量!”
多卡朝江南和周尘愤怒的狂吼:“休想带走一个子夜鬼,也休想做任何污毁子夜鬼的事!血热病事件肮脏下流,不可能有子夜鬼参与!”
“我们杀人,就光明正大的杀,救人,就光明正大的救!”那个大胡子子夜鬼愤怒的向前跨出一步,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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