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主任说:“会议还没有结束,我以为你忘了正在开会呢。”
肖队长匆匆拿起桌面上的文件,对朱晓华说:“你先在这里坐着,我还有话要说,等我回来。”
而后跟随钱主任,匆匆去了两个房间之隔的会议室。
朱晓华在肖队长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静静等着隔壁的会议结束,心情忐忑。
肖队长的这间办公室不大,约二十多个平方,一张木制办公桌摆在房间的北侧,办公桌后的墙上挂着伟人的画像,以及马克思、列宁的画像。
下方还有几个大字标语:团结紧张,严肃活泼。
东侧木柜顶端,摆放着一张红黄色的纸质奖状。上面写着:“肖建同志在1981年的生产比赛中荣获二等奖,贡献卓越,特发此状,以资鼓励。”
木柜旁有个搪瓷洗脸盆,盆底印有大红双喜图案。
朱晓华等了约有十多分钟,忽然听见门外过道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他轻轻关门,走了出去。
争吵声来自那间会议室。
侧耳倾听,听到了钱主任的声音。
“我必须要批评,我们有些同志不注意自己的身份,跟犯人走得太近,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这种行为是非常不合适的。”
另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钱主任,有时候我们跟犯人走得近,是为了方便管理,毕竟天天跟他们一起。况且,他们也不是犯了什么了不起的重罪。”
钱主任的声音再度响起:“什么叫了不起的重罪,罪过不分大小,错了就是错了。不然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们对自己的身份必须有清楚的认知。”
朱晓华想,钱主任这话,明显是针对肖队长刚才拍自己肩膀一事的。
钱主任说:“农场提前完成劳动任务,利用农闲时间创收,这是好事,值得鼓励,但是不能越界。如果越界了,性质就变了。”
朱晓华想听听他们打算怎么处理砖窑一事,究竟是让自己接着干下去,还是就此中止。
刚想靠近,忽然听到过道里传来脚步声,他又迅速退回了肖队长办公室。
一个身影蹿到会议室门口,敲了敲会议室的门,室内停止了讨论。
有个女声响起:“市……,主任,拍宣传画册的相机出了点故障,他们这农场有人会修吗?”
有人说:“你们大记者天天用相机都搞不定,农场里的这帮人就更别想了。”
相机在这个年代还是稀罕玩意,见过的人不多,能用得起的人更少。
如果昂贵的相机出故障了,维修起来费时费力,而且代价不菲。
那个女声继续说:“这可怎么办,好不容易来一趟,我的报道啊,要完不成任务了。”
相机,朱晓华倒是不陌生,他只是不知道对方用的是什么牌子的。
他探出头,那个女声已经转身离去。只看到一个靓丽的背影,在朝农场大院门口走去。
朱晓华出门,追了过去,直追到大门口,试探着问:“你相机是什么牌子的,我想或许我可以帮忙。”
那个靓丽的身影闻言,转过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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