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慕容有牛疑神疑鬼的时候,终于,大堂里点起了一支蜡烛,虽然是一支小蜡,火光也不明亮,可大堂里总算是有了亮,这个蜡烛便是点在慕容有牛的跟前。
一有了光亮,慕容有牛立即向大案之后望去,可他跟前亮,大案那边黑,他还是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大案后面确实坐着一人,估计就是县令大人吧!
慕容有牛再往旁边看,就见慕容老店的掌柜慕容智就跪在他的旁边,正在冲着自己媚笑,目光中全是恐惧之色,显见也是被吓坏了,毕竟任谁大半夜的被抓到衙门里,谁都得害怕。
慕容有牛心中很烦,本来自己好好的,啥事儿没有,结果现在因为这个狗才,自己被按到县衙里跪着了,要是被县令大人给记住了,自己以后还能不能接着当里长了,慕容智这不是坑了自己么!
他狠狠地瞪了慕容智一眼,心中暗想:“等这件事儿过去的,看我不给你点儿颜色瞧瞧,看在是亲戚的份上,还得多给你点儿颜色看看才成!”
慕容智心中有鬼,被慕容有牛瞪了一眼之后,打了个冷战,心中更加害怕,可他这时候也清楚,只要自己别松口,那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他有人证有物证,还怕那个王大碗告他么!
堂上那个声音又传了出来,问道:“现在,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说出是谁偷换了王大碗的银子,那么只需交还银子,再挨二十大板,此案便可了结,如果还不招供,那么查出是谁之后,打一百板子,罚银一百两,听清楚没有!”
堂下跪着的人连声说听清楚了,但谁也不会招供的,那些老店的客人无辜受了牵连,个个心中恼火,他们一起看向慕容智,虽然嘴上不敢说,但目光中的神色却清楚地表明,如果是慕容智干的缺德事,就赶紧承认,不要再连累大家在这里跪着。
慕容智相当地害怕,但他把脖子一梗,咬紧后槽牙,说什么他都不会承认的,他就不信县令能查得出来真相!
慕容有牛看了看慕容智的样子,见他一副倔强的表情,虽然蜡烛光太暗,不是那么看得清,但慕容有牛心想:“看样子应该是县令大人搞错了,我这个亲戚没有偷换王大碗的银子,那亲戚一场,我得保他一下,说不定以后他感恩戴德,会给我些好处呢!”
慕容有牛拿定了主意,挤出笑容,道:“县令大人,小的也姓慕容,和这个慕容智是本家亲戚,小的家里祖上好歹也是名门望族,岂会为了区区几十两银子……”
“你们做的事,和你们的祖宗无关,不许胡乱攀扯!”堂上那人的声音很是刚硬,直接打断了慕容有牛的求情,连听都不听他说完。
堂上那人又道:“现在,便由月光神童在你们手上写个‘银’字,然后你们都跪到院子里去,把手张开,让银字对着月亮,哪个人是贼,哪个人手上的银字便会消失,月亮就判定谁是贼人,你们听清楚了么!”
堂下跪着的人都莫名其妙,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断案的方法,万一天上的月亮没照好,把自己手上的银字给照掉怎么办,那自己岂不是成了贼人?
慕容有牛也感吃惊,虽然他只是个里长,但也算是能和官府打交道的人,向来知道本县的县令郑刚令是个很周正的君子县令,可今晚这是怎么了,让月亮照自己手上的银字,然后判定谁是贼,这不是胡扯嘛!
这时候,一个小孩儿走了过来,一只手里拿着墨盒,一只手拿着笔,走到众人的跟前,说道:“我便是月亮神童,现在就要在你们的手上写银字啦,看你们谁长得好看,我就写得重一些,看谁不顺眼我就写的轻些,月亮一照,你们就成贼啦!”
这月亮神童自然就是出主意的李日知了,他提着笔,先给老店的客人们手上写了银字,最后才来到慕容智和慕容有牛的跟前。
李日知拿笔指着慕容智,道:“本神童看你不顺眼,贼就是你了,银字也不用写了……”
“别别,还是写吧,小人是不是贼,让月亮来判定,神童你就别操心了!”慕容智说道,他不相信因果报应,也不信神礼佛,所以什么月亮能照没银字,这种骗人的把戏,他是绝对不信的。
李日知嗯了声,在他的手上写了一个小小的银字,然后让慕容有牛伸出手来,在他的手上则写了一个大大的银字!
慕容智大感不公,为什么慕容有牛的银字那么大,而自己的这么小,还没有慕容有牛的一半大呢,这明显是要让自己的银字赶快被照没啊,这小孩儿太坏了,不知是谁家的。
慕容有牛却看着李日知眼熟,忽然间,他想起来了,这不是六分医馆的少东家么,他怎么跑到县衙里成了月亮神童了?心中有疑惑,却是不敢出声询问。
差役把他们押到了院子里,让他们跪倒在地,写字的手平伸,要让月光照到字上,并且不叫他们说话,谁要是敢说了,那就先打二十小板,所以众人谁都不敢吱声。
见这里一切都准备好了,郑刚令便把李日知叫到身边,小声问道:“现在可以去抓那个掌柜的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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