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保康自然连声称谢,在进院子前,他还想:“阿朱真是个好姑娘,人长得美丽,脾气又好,又勤快,以后谁要是娶了她啊,那真是上辈子修来的好福气!”
进了院子之后,段保康见了郑刚令,把慕容智的口供呈上,问郑刚令这案子要怎么结案。
郑刚令看了口供之后,说道:“这案子要说复杂却并不算复杂,但却极其恶劣,如果被慕容智夫妻得逞,那王大碗这条命可就没了,丢了四十来两的银子,普通小民可不得寻了短见么,所以必须严惩!”
段保康静等着县令大人结案,就听郑刚令又道:“罚那个慕容智一百两银子入官库,再打一百大板,嗯,他七十大板,妻子三十大板,把王大碗的银子找到,让他回家,以后记得住店需得小心,莫要再引起争端。”
段保康一一答应,这样的小案子不需要连升两次大堂,只要县令结案,收尾的工作由他们这些小吏来做就可以了。
他出了后宅,来到前院,把事情一一交待给白天当值的差役头领,至于那慕容有牛,因为郑刚令没有提他,所以这个里长慕容有牛接着当就可以了。
处理完公事之后,段保康去了公事房吃早餐,见昨晚当值的差役人人有份,每人都是白米粥和蒸饼,吃得津津有味,他忍不住又夸了阿朱几句,在场的差役们全都点头,表示赞同,都夸阿朱是个好姑娘,以后谁能娶她,那是真的有福啊!
阿朱本人却是不知别人在夸她,她又端了铜脸盆和手巾,去了李日知住的房间,李日知也有早起点的习惯,虽然昨天晚上睡得晚了,但却仍是早起。
李日知以前经常在衙门里短住,认识阿朱,他见阿朱进来,便道:“阿朱姐,我舅舅起床了吗?”
阿朱笑道:“县尊是从来都不睡懒觉的,早就起来了,还在办公呢,你认识段保康不,就是他早上找县尊说事呢!”
李日知哦了声,那肯定是昨天晚上的案子了,他出主意破案子,但对于怎么宣判,就没什么兴趣了,也不关心。
阿朱忙里忙外的收拾房间,李日知洗了脸之后,在旁看了一小会儿,忽然说道:“阿朱姐,你咋还不嫁人呢?是家里让你当丫环赚钱,所以不让你嫁吗?”
阿朱听了这话,感觉很奇怪,她正在收拾床铺,便回过头来,道:“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李日知摸了摸后脑勺儿,有些尴尬地道:“随便问问,我只是觉得阿朱姐这么好的人,怎么还没嫁人呢,一定是有点儿什么原因的,好奇问问,阿朱姐莫恼!”
阿朱笑了,道:“这有什么好着恼的,好多人都问过我呢!”
原来,阿朱今年已经二十岁了,这个年纪在唐时,绝对是当娘的年纪了,说不定孩子都生了两三个了,十三四岁结婚的小姑娘到处都是,但二十岁还没嫁人的,却算是少见了,一般来讲都属于嫁不出去的那种。
但阿朱却绝对不是嫁不出去的那种,她相貌非常漂亮,而且脾气也好,家里虽然只有一个寡母,但有房子也有田地,家里还雇了佃户种地,她本人又在县衙里当丫环,每月有一贯半的工钱到手,郑刚令发工钱,可是从不拖欠的。
阿朱的条件在整个荥阳县里都是极好的,就算是一些财主家的小姐,每月的例钱,怕都是没有她的多,这样的好女子,怎么会二十岁了,还没有婆家呢?
李日知以前就很好奇,今天总算是把话问出来了。
阿朱倒是并没有生气,她把被子叠好,便坐在了床榻边上,看着李日知,说道:“其实呢,我早就定亲了呢,是我爹爹在世时,就给定下的娃娃亲,只不过十年前,夫家搬走了,之后一直没通上信,所以这婚事也就耽误了。”
她看着李日知,又道:“当初我那小郎君离开时,就是日知小少爷你这么大呢,不过他可淘气了,不似日知小少爷你这么喜欢读书。”
李日知这才知道,原来阿朱不是嫁不出去,而是在等她的未婚夫,不过,如果一直联系不上,那就一直等着吗?
李日知想着想着,就把话问了出来,阿朱听了,脸色变黯,似乎很有心事,她没有回答李日知,只是端着脸盆出去,竟然忘了安排李日知吃饭。
没办法,总不能饿着,李日知便去了郑刚令那里,打算和舅舅一起吃。
阿朱心事重重地去了厨房,厨娘见了,叫道:“阿朱,洗脸水倒在地上就行了,不要往水缸里倒,缸里的水做饭还要用呢!”
阿朱这才回过神儿来,发现自己竟然是端着脸盆进了厨房,还要把洗脸水倒进做饭用的水缸里。
这时,厨房里负责采卖肉食蔬菜的管事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两只肥鸡,他看到阿朱,便道:“阿朱,刚才又在门口见着你娘了,说是找你有事儿,你去看看吧!”
阿朱一愣,道:“我娘,她这么早来找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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