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想了想,道:“黑色大布,那应该是披风吧,那披风的抖动是怎么回事,嗯,再让张捕快给演示一下!”
他让人找了块大布,当成是披风,然后还让张老六站在院外,不用着急翻回,把披风交给他,李日知道:“张捕快,你把披风向天抖动,使劲儿抖一下!”
张老六很听话地把披风展开,然后向天空中一抖,布块发出啪的一声大响,然后布块在半空中落了下来,声音很大,下降得也挺快,这是在白天看,如果是在晚上看,确实是挺震撼的,也很象一个人披着披风,从墙头上跳下去!
此时的马老汉和马婶婶目瞪口呆,他俩都想起来了,那天晚上看到的情况,可不就真真的就是这个样子的么,连声音都差不多呀!
李日知追问道:“你们看一下,是这个样子的吗,还是别的样子?”
马老汉很是茫然的点头道:“就是这个样子的,不用再演示了!”
李日知又道:“如果是人,而不是妖怪,那么其实就是他撞开了窗户,对吧?然后跑到院墙那里,翻墙而出,但他没有走开,而是等在墙下,等你们进了院子后,他在墙外抖了一下披风,然后他也不用逃跑,只需蹲下就成了,你们肯定是没有过来,看妖怪到底跑没跑,对吧?”
马老汉和马婶婶默默地点了点头,当时马老汉吓晕了,而马婶婶哪敢跑到墙边去看妖怪有没有崴脚,这不是开玩笑呢么,所以只能认为是妖怪已经跑掉了,而且是呼的一下子跑掉了。
傅贵宝一直在旁听着看着,他本来也以为是个妖怪什么的,但自己的想象,就是光用想的,和一步一步的分析,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经过这么一通演示,他现在也不觉得是个妖怪了,极有可能是个人,是个小偷或者强盗什么的。
不但傅贵宝有这种感觉,在场的邻居和村民,甚至是马老汉和马婶婶,也都感觉似乎不象是妖怪,当然更不可能是伥鬼了来做的案子了,妖怪或者伥鬼就算是再废物,也不会至于这样吧,就算是不在空中飞来飞去,但也不至于翻墙还要抖下披风吧!
但还有一个人不信,那就是马栓住,他身强力壮的,如果说他打不过妖怪,他还能接受,说他打不过小偷或者强盗什么的,那他就不服了!
马栓住道:“不对吧,肯定是妖怪的,他把我媳妇儿给抓走了,如果不是妖怪,我媳妇儿肯定会叫的啊,她会叫救命的!”
“听你话的意思,如果是妖怪,你媳妇儿就不喊救命啦?”傅贵宝笑道,他发现这个马栓住是有点愣啦吧唧的。
李日知想了想,虽然意识到他将要说的话,会很伤马栓住的面子,但不说又不行,他只好委婉地说道:“也许,你媳妇儿当时被打晕了,或者,或者没有晕,而是那她藏到了屋子里的柜子里,想和你玩捉迷藏什么的,也是有可能的。”
虽然说的很婉转,但意思却表达得很清晰,在场所有人都听明白了,当然,还是要排除掉马栓住的,他就是不明白,或者说他对自己催眠了,就是不想明白。
马老汉和马婶婶老两口面红耳赤,这个真是太难堪了,家里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丑事,而且还被当众说了出来,马家的面子真是被丢得一干二净了。
村民们再次都表现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今天他们恍然大悟的次数多了点儿,当然,如果不是李日知来了,让案情一步一步的重演,那么他们还真的到现在为止,还是认为是妖怪来抓走的人呢!
傅贵宝奇道:“我不知有没有听明白,我怎么听着,象是马栓住的媳妇儿偷汉子,然后设下了个圈套,她是和汉子远走高飞了吧,怕马栓住去追,还怕他家要回那五亩地,所以才让他们误以为是妖怪抓走的她,这样就不会报官,也不会追查了,他俩可以逍遥快活了?是这个意思吧,我没理解错吧?”
村民们一起点头,人人脸上都表现出了,你真聪明,你理解得太对了,但你也不用这么就说出来吧,你就不怕把马栓住给说哭了,你看看,马栓住现在就眼泪汪汪的了!
果然,马栓住蹲下了身子,哇哇地嚎啕大哭起来,叫道:“你,你胡说八道,才没这回事,我,我媳妇儿,是,是被妖怪抓走的!”
马老汉脸色苍白,他问李日知道:“那,那这场大火,也是他们回来放的了?他们私奔也就是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再回来烧我家的房子?”
李日知皱起眉头,道:“一来,你家的财钱细软等物,你儿媳妇儿是知道放在哪儿的吧,白天回来卷走财物,放火烧房,可以毁掉一切证据,甚至让你不知道他们回来过,二来,让你只感觉到邪乎,更加不敢报官,但没想到,你们确实没有报官,却上书院找山长,还把我给引来了!”
马家的邻居忙表功,笑道:“是我出的主意,让他们上山找山长帮忙的,没想到小少爷帮的忙更大啊!”
“你们胡说,我媳妇儿不是那样的人!”马栓住还在叫喊,深怕别人听不见,继续用实际行动丢马家的脸。
傅贵宝却不在乎,哈哈笑道:“你媳妇儿先是在林子里的山神庙假装撞邪,让你心里有了妖怪的念头,然后再和汉子装妖怪,你说她不是那样的人,那么她是哪样的人?”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马栓住还在大喊,扯脖子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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