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答应之后,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李日知便起身回家,到家后把郑刚令的话转述给父母,李正纯和郑氏都明白这个道理,打算等过两天去看郑刚令,李日知这晚便没有看书,早早地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李日知便穿戴整齐,背着一只竹书箱,离开了六分医馆,往商阳书院返回!
果不其然,就如同李日知昨天预料的那样,在李日知走后没多久,昨天那位送匾额的张宿老便来了,在六分医馆门前下了马车。
一下马车,张宿老便冲着大街说道:“今天又来到了这六分医馆……”
“老太爷,门在这边儿!”仆人忙把他的身子给转了转,对准了六分医馆的大门。
张宿老哦了声,这才面对大门,又道:“不知李太医在不在家啊?”
李正纯以前在长安的太医院里当过医正,所以回到荥阳后,这里的人也都称他为李太医。
张宿老在门前一站,李正纯当然看到了,连忙迎出医馆,对着张宿老笑道:“张宿老,您来了,可是要身体不舒服?”
“我身体好着呢,不是来看病的!咳咳,咳咳咳!”张宿老又道:“你家的日知在吗,我有事儿找他帮忙!”
李正纯一笑,心想:“是想要我儿子帮忙替你打官司吧,不巧得很,我儿子走了!而且,我儿子未得功名之前,并没有做讼师的打算啊!”
李正纯道:“日知回书院了,张宿老有什么事,只能以后再说了,等他再回来,我就告诉他!”
张宿老脸现失望之色,便没提具体事情,看样子是想连门都不进了,转身上马车就回家。
李正纯忙道:“张宿老,要不然我替你看看眼睛啊,给你开一剂洗眼睛的药水,能让你的眼睛舒服点儿!”
“嗯,这也好,总算是没白来一趟!”张宿老倒是答应了,不着急回家,进了六分医馆,让李正纯替他看看眼睛。
李日知回了商阳书院,放下书箱,立即便去见了山长郭有皆,把他又破了一个案子,还得到了匾额的事情说了。
郭有皆听了之后哈哈大笑,他教书多年,头一回教出李日知这样的学生来,读书挺好,破案的本事更大,而且还有一个竭尽全力帮忙的县令舅舅,当然,还有他这个有名的老师!
郭有皆道:“离着考试还有段日子,不过,你该读的书都已经读好了,咱们大唐科举,要的是会治国牧民的人才,而不是只会读书的呆子,所以你也应该去游学一番,长长见识。”
李日知道:“学生也是这么想的,想先去州里游历,然后再往长安走,走这一路,也就是当成是游学了,既能长见识,又能赶到长安!”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不太好意思地道:“只是,得先通过州里的考试才成,估计州里的考试应该是有些难度的吧!”
郭有皆笑道:“州里的考试当然不会是象咱们书院似的,在书院里考试,这次考得不好,下次努力便是,州里的考试,要是一次考不过,不但信心要受打击,而且还要等上一年,甚至几年,这要看长安多久开一次的科考了,现在的科举考试,还没有固定的时间,只能是撞大运,撞上了连年开科,就是好运气,年年都能考,如果碰上几年才开科,那就只能认倒霉,蹉跎岁月了!”
李日知连连点头,他当然是知道这个的,州里的考试主要就是看长安那边的动态,长安那边开科,那州里就进行考试,如果长安不开科,皇帝宰相们都偷懒,那州里的刺史也不好意思勤快啊!
郭有皆道:“为师写一封信,给州里的刺史,你拿着信去拜访他,估计你舅舅写的卷宗已经呈报上去了,咱们双管齐下,你舅舅走公途,为师走私交,最好能让你免试,你能连着在县里和州里免试,这样的待遇本身就能说明你是个人才,等进入长安后,对你参加科考,大大的有利!”
说罢,郭有皆立即提笔写了一封信,是给州里的刺史崔东升,向崔东升推荐李日知。当然,郭有皆所说的推荐,并不会很露骨的求帮忙,而是说他有个得意门生,想要去州里考试,想托崔东升给找个清静些的地方住着。
至于李日知的课业,也想请崔东升在有空闲的时候指点一下,当然李日知是一定要参加考试的,而且崔东升一定要对李日知严加要求,用最高的标准进行考核,只要李日知稍有一点儿不合格,就不能让他通过,没关系,不用给他郭有皆面子!
从书信的字面上看,郭有皆是让崔东升无需照顾李日知,实际上这书信得反着看,郭有皆是在求崔东升,我这个学生你给帮帮忙,如果能不参加考试,就给免试了吧,就算非要参加考试,那也求你高抬贵手,让他通过了,一定要给我面子啊!
写完书信之后,郭有皆笑道:“那刺史崔东升出身名门大族,和为师有些交情,但交情并不如何深厚,他不见得会给为师这个面子,所以还需要你舅舅的卷宗,卷宗和书信加一块,估计催刺史能考虑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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