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协理六宫的权力握在手心里,说起话就是有骨气。按说你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的,皇上纵着你,咱们也习惯了。可她又是哪里来的懒散规矩?不来也不提前跟皇后娘娘这儿通报一声,要你......”
“惠妃娘娘。”沈辞忧肃声截断了她的话,“傅贵人因何生病你心里没数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本宫的东西掉了,是她犯贱自己非要跳下御湖去替本宫捡,又不是本宫让她跳下去的。与本宫何干?”
沈辞忧笑而不答,转而起身向皇后福礼下去。
皇后没看懂她此举何意,便道:“好端端的这是做什么?”
“惠妃娘娘有罪,嫔妾替惠妃娘娘向皇后娘娘赔不是。”
惠妃诧异道:“你乱说些什么?本宫有什么罪?你别血口喷人!”
“惠妃娘娘掉在御湖里的是您脖间的那串碧玺珠串吧?”沈辞忧扫一眼她脖颈所佩首饰,道:“嫔妾没记错的话,那是皇后娘娘赏赐给你的。”
说着,她忽而站起身来,猝不及防对着一众嫔妃开始摇头晃脑手舞足蹈,像是中邪了一般在堂下蹦蹦跳跳个不停。
皇后嗔怒道:“荣嫔!你举止疯魔是在做什么?”
沈辞忧这才消停下来,喘匀了两口气后,才拎起自己脖间的玛瑙珠串在皇后面前晃了晃,“皇后娘娘看见了,嫔妾那样大的动作,挂在脖子上的珠串都掉不下来,惠妃娘娘的碧玺珠串并未损坏,她是在御湖旁做什么才能让那珠串掉到湖里去?”她瞥一眼惠妃,不屑讥讽道:“翻跟斗吗?”
“你......”
“如果惠妃娘娘昨日在御湖旁翻跟斗,那么身为皇帝后妃,公然做出此等哗众取宠之事,是为失妇德。按宫规,理应罚俸半年,禁足三日静思己过。若娘娘没有翻跟斗,那嫔妾实在想不出你的珠串是怎么掉进御湖里去的?算来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便是你对皇后娘娘心存不满,所以将珠串亲手摘下故意丢入了御湖中以此泄愤,是不是?”
惠妃一向伶牙俐齿,但面对沈辞忧的突然发问,她却一时间辨无可辨。
她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大脑飞速运转想着编个什么理由将此事糊弄过去。
然而沈辞忧才不给她这个时间,乘胜追击道:“惠妃娘娘此举大不敬,还请皇后娘娘息怒。”
“本宫没有!”
“没有?那娘娘就是在御湖旁翻跟斗来着,是不是?”
丢了皇后赏赐的东西是大不敬之罪,得罪皇后不说,被李墨白知道了此事,惠妃本就没有的宠爱更是彻底断送了指望。
于是她只得硬着头皮道:“是......”
她这一承认,众妃登时笑作一团。
禧贵妃更是掩面讥讽,“哎呦,惠妃为了讨皇上欢心还真是不容易,瞧着十八般武艺你都操练起来了,今儿个是翻跟头,那明儿呢?若不然当着皇上的面儿劈个叉,自当艺绝于众人,引皇上侧目。”
皇后正襟危坐,声音四平八稳道:“都别笑了,惠妃失了规矩,你们也失了规矩吗?”
只等满座静下来后,她才训斥惠妃,“你要练什么本事回宫合起门来练个够没人管你,可御湖旁来往宫人那么多,为尊上者丢人不说,万一你一不小心掉入了御湖中可如何是好?”
惠妃起身福礼,恭谨道:“是,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臣妾知错了。”
皇后又不是傻子,她当然知道惠妃没有在御湖边翻跟斗。她就是为了为难傅贵人,所以故意将自己的珠串丢入了御湖中让她去捡。
她的赏赐惠妃也敢丢,她面子上挂不住,自然要严惩此事。
于是道:“方才荣嫔说了宫规,那本宫便将你罚俸六个月,再禁足三日,小惩大诫,以儆效尤。”
惠妃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沈辞忧,压抑着怒火回道:“臣妾多谢皇后娘娘教导。”
沈辞忧不甘示弱,亦白她一眼:
【三句话让惠妃赔了半年的工资,我可真是个精通人性的女讲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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