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上为了此事动了大怒。他将禧贵妃降为了妃位,还让她禁足在瑶华宫,非召不得出。如此可见,皇上待你还是有心的。”
自禧贵妃爬上了贵妃这个位份上后,以往不管她犯了什么错,李墨白都没有重责过她。
哪怕是从前禧贵妃得罪了沈辞忧,李墨白也最多不过是让她禁足几日草草了事。
今日,李墨白却为了自己将禧贵妃降了位份?
皇后喜不自胜,觉得自己的病都已经好了大半。
她已经开始在脑海中脑补,等过两日自己的病好了之后,要如何在禧贵妃面前耀武扬威,对她好一番折辱了。
太后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体,眼见皇帝对你的态度有了转变,你更应该等身子养好了,好好儿伺候皇帝不是?再怎么说,你也是哀家的侄女,哀家自然更盼着你和皇帝也能给哀家生出个白白胖胖的皇孙来。”
皇后欣然笑道:“是,臣妾谨遵太后教诲,等这次病痊愈后,臣妾一定好好儿侍奉皇上。”
她脸上的笑那样灿烂。
仿佛因着这样的笑,她的病色都消退了几分。
这日太后和李墨白看望完皇后之后,凤鸾宫的宫门就被合上了。
李墨白的旨意,是要所有的嫔妃都不能去探望皇后,直到她死。
太后回宫后,一直在大殿里礼佛祝祷。
她在佛龛前跪了快两个时辰,后来还是青竹担心她身子受不了,才强行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她的膝盖有些肿,已经不能正常走路了。
青竹搀扶着她坐在暖座上,暖了热帕子来捂在膝盖上,替她将寒气拔出来。
“太后,您这又是何苦呢?”
太后:“你懂什么?今日,是皇后生前,哀家能见到她的最后一面。她坏事做尽,甚至在最后一刻还想着要如何算计旁人,心思歹毒极了。可她再坏,她也是哀家的侄女,也是哀家的儿媳,是大启朝明媒正娶,从国门抬进来的中宫皇后。哀家心中难免唏嘘,唯有礼佛诵经,才可得片刻的安宁。”
青竹:“其实皇后娘娘也是可怜之人......”
太后打断了她的话,“皇家的女人,有哪个是不可怜的?即便熬了一辈子,熬到了哀家这个地位,又如何?多得是身不由己的无奈,半点由不得人。”
说话间转念一想,又轻笑道:“或许有吧。你就比如荣妃,她得了帝王的宠爱,得了远超于她出身的位份,还得老天垂怜,赐了一对双生子。要说皇家哪个女人这一生过得最幸福滋润,哀家相信,他日史书工笔,肯定会记上她一笔。”
皇后病重的这日,是十一月二十四。
再有四天就是沈辞忧的生辰。
吴世匿本来说她第二天就熬不过去了,但到了十一月二十六这日,皇后却还好好活着。
吴世匿说,她虽然已经毒入骨髓药石无灵,但因心境开阔,所以多活两日也是平常事。
但李墨白却不依。
他对沈辞忧说:“两日后十一月二十八是你的生辰,她要是在那天死了怎么办?中宫的祭日要举国哀,那岂不是要你以后都过不成生日了?”
沈辞忧知道李墨白是为她考虑,于是摇了摇头说道:“生辰过不过的不重要,反正和皇上在一起,我日日都是欢喜的,也不差一个生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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