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算丁费思再怎么注意,班里依旧流言四起,她在走廊上走着的时候,都明显感觉到有不善的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晚上回家的时候她实在按捺不下好奇了,干脆登录贴吧去看。
只是打开看没多久,她的心像沉入海底。
“她倒贴的吧,祝野怎么可能喜欢这种型?”
“对对对,听说尖子班分组不久之后,她就主动和祝野做同桌,把原先的同桌换掉了,明显主动投怀送抱,不然进展哪有这么快。”
“她喜欢祝野而已,祝野可没说过她是自己女朋友。”
“长得还可以,她主动送上门还不要就傻了。”
“她还和朱扬拉拉扯扯不清吧,我记得以前有人说她是朱扬女朋友。”
还有更恶意揣测的污言秽语,丁费思做不到再往下看,她把手机反扣在桌子上,扶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再去学校的时候,丁费思刻意和祝野保持了距离,一天都没说话。
直到晚自习,丁费思遇到一道作业题不会做,踟蹰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问祝野,只是她刚把书推过去,祝野就垂眸看着她,突然道,
“先撒个娇我听听。”
丁费思为难道,
“我…不会。”
只是祝野看着她全然懵的样子,一双花瓣眸怯怯地看着他,他眸中却有流光辗转,
“可以了,拿过来。”
直到睡觉前,丁费思还在想祝野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他到底是不是喜欢她?
可是喜欢为什么不说?如果不喜欢的话,又是她自作多情吗?
丁费思在被子里乱蹬,
好烦啊。
而第二天,她刚进教室,议论声陡然停止。
众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又移走。
直到她上厕所的时候,躲在隔间里才知道为什么。
“是丁费思喜欢祝野吧,昨天晚上,我还听见她让祝野教她做题。”
“祝野看着对face没什么意思,估计确实是face喜欢他。”
丁费思听着外面的声音,忍不住想推门出去,可是手又堪堪停住,忍住不和班里同学起冲突。
如果真听见了,就应该知道祝野后来还让她撒娇来着,她没有那么主动。
就算解释也没有用,她们是故意的。
可是丁费思越发纠结,
祝野到底喜不喜欢她?
直到那些人都走了,议论声消失,她才从隔间出来。
要命的是,数学老师同时点了他们两个人上讲台。
点之前,儒雅风趣的数学老师还看着座位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厌市常思野,为官不及农。”
数学老师显然觉得这对同桌蛮有缘分,
“傲然清高,不屑浊流世俗,好意头。”
数学老师敲了敲丁费思的桌角,
“就你们两个,上来做这两道题,我看看名字清高,水平高不高。”
班里突然开始起哄,一波接着一波的“哦~”此起彼伏,丁费思都被这声浪起哄得面色涨红。
但她面对着那道数列题,想破脑袋也写不出来,祝野都快写完了,丁费思才写了个开头。
祝野直接伸手过来,丁费思下意识让开位置,他的手,青筋和掌骨浮凸,写字的时候端正又迅速,落笔有力,两下把最关键的部分全给她写出来了,丁费思赶紧挡住黑板,照着他给的提示猛填过程。
班里同学发现了,开始疯狂起哄。
数学老师都诧异地回头,然而一回头只看见祝野坐在了自己座位上,而丁费思刚把粉笔放下,过程清晰有序。
班里有女生开始窃窃私语,丁费思余光里能看见,尽管不知道她们说的是什么,但是那个厌恶不屑的眼神显然昭示着不可能说什么好话。
数学老师讲题的时候发现丁费思的过程说明里,总有几个字的字迹有些突兀,一笔龙蛇行云流水,但是其余的字却工工整整,而行书的部分和祝野字迹一模一样。
数学老师颇有深意地道,
“这样看来,这对同桌也不是特别清高。”
男生们又一波起哄。
只是丁费思听见那句不太清高,满心都是那些嫌恶与不屑的眼神,连同贴吧里的那些话都滑过脑海。
她低着头,心乱如麻。
丁费思倒贴,不要脸,祝野根本不喜欢她,她好恶心,为什么这么主动,上过床没有,还有这样的女孩子啊。
连同数学老师调侃祝野帮她写题的一句“不太清高”,都成为了压在丁费思心上的巨石。
丁费思不清高,不光明磊落,似乎在这一刻被师长无意间的调侃板上钉钉。
丁费思傍晚回家,坐在公交车的时候都忍不住哭了,喜欢祝野的心都开始难受起来。
他如果真的喜欢她,估计不会放任不管。
可他现在就如郑慧言说的,没有澄清她是不是他女朋友就算了,还任由众人对她嘲讽污蔑。
与她喜欢祝野这件事相反,她恰恰厌恶这样的人。
没有担当,模棱两可。
晚自习,丁费思努力压抑住微愠的心情,让祝野教她做道题的时候。
祝野轻声道,
“撒个娇。”
依旧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地调戏她。
丁费思突然一行眼泪落了下来,
“不要你教了!”
她声音略高,附近立刻开始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响起,但她此刻一点也不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了。
她忍不住伏在桌子上哭了。
一打下课铃,她马上抱起书走人。
夜色沉沉,丁费思在路上独自流泪,越想越难受。
花坛边的蔷薇花开得正好,昏黄的路灯将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愈发显得人孤独。
她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清润平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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