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一片死寂。
提到西南败绩,殷承钰觉得背后冷汗直流,心中打鼓,瓦刺出行都有鹰犬暗中看着,他们到底是怎么做事的,竟然让这群瓦刺窥见这么大的事!
她忽然想起汪邈的评书,想起燕先生的警告,瞬间觉得如置冰窟。
陛下面无表情,无喜无怒,忽然撑开手中的宝弓,后退百步,箭在弦上,瞬间飞出,正当所有人屏息凝神,以为使者必死的时候,那支箭擦着使者的头皮飞过,差一点点就将此人正法。
使者本来闭上眼睛等死,结果劫后余生,反而没有冒死的勇气了,他毫无形象地瘫倒在地上。
陛下把手中的弓丢给身边的冯铮,嗤笑道:“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所以朕不杀你,一个小小瓦刺太师的使臣竟敢在大梁大放厥词,死罪可免,活罪难免。”
“带下去!”一声令下,众人都如临大赦,冯铮派人将也先使者拖了下去。
陛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帖木儿,拍着他的肩膀问道:“这场戏,好不好看?”
帖木儿如小鸡吃米一般点头,生怕喜怒无常的陛下也迁怒他。
陛下突然掐住帖木儿的下巴,问道:“脱脱不花派了多少来使?”
帖木儿颤颤巍巍地答道:“五,五百……”
陛下点点头,松了手,仿佛摸了什么垃圾一般擦擦手,漫不经心地说道:“可是你向礼部报的时候,说来了一千五百人。”
帖木儿大惊,支支吾吾地说了好几个“我”,陛下打断他的语无伦次道:“假报数目,冒领人头费,你好大的胆子。”
帖木儿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陛下突然高声喝道:“大梁律法只允许属国使者五十人,可你们敢来十倍有余,是把朕当冤大头吗?”
此问,无人敢答。
瓦刺猖狂,陛下受辱,在“主辱臣死”的儒家熏陶下,在场的各位都压着对使臣的一团火,帖木儿感觉背后一寒,一种腹背受敌的恐慌感油然而生,他匆忙说道:“陛下,我们……我们愿意增加贡品!”
陛下冷眼看着帖木儿,依旧一言不发,帖木儿心慌得狠,咬牙继续退让道:“我们增加一百匹上等宝马!”
陛下哼一声道:“脱脱不花大汗的诚意,朕看到了,至于也先太师这边……”
也先的正使已被带下去,余下的群龙无首,面对陛下的威逼束手无策,没有一个能拿主意的人,迎着大梁各位虎视眈眈的目光,都低下头去。
陛下冷笑道:“传令下去,也先来使只承认五十人,其余人均作商人处理。”
冯铮立刻将陛下口谕带给一旁记录起居录的官员,并告知礼部。
陛下意兴阑珊,根本没心思吃烤肉,只吩咐起驾回宫,汪公公麻利地安排肩舆。
陛下坐在高高的肩舆上,俯视着贴木儿说道:“你记住,朕可以赏!但你不可以讨赏!”
帖木儿唯唯诺诺称是,随众臣叩拜,恭送陛下起驾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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