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有话好好说,何苦我们兄弟二人兵戎相见?”命脉被拿捏住的人瞬间熄了气势,“不知二弟说的,是哪个人?”他温言软语,一副万事好商量的模样。
“或许,你记得派去我府上的歌姬吗?”卫季又将匕首抵上去了几分,刀刃刺破皮肤,流出血顺着卫宗的脖颈流进衣襟。
“歌姬,你是说晚晚?”疼痛让被刀抵着的人有一瞬间的惊慌,“我,我也很难过,杀她实属无奈之举。”
“哦?”卫季蓦地笑出了声,“我有些好奇,究竟有多无奈呢?”他语气上扬,似是真的在等一个答案。
刀抵在脖颈上,卫宗只觉得吞咽口水都有些困难,“这也是为了她好,毕竟,若是活下去兴许会遭到无止尽的追杀。”他磕磕绊绊地解释着,却得到一声冷哼。
“说实话。”刀刃又刺得深了几分,卫宗疼得龇牙咧嘴。“好好好,我说。”他不懂只是一介歌姬的命,卫季为何会这般看重。
“若是不杀了她,行动就有暴露的风险。我可是这个国家的皇上,怎么能为了一个歌姬而暴露在这种危险下。”卫宗咬紧牙关,在生死面前,终于撕碎了自己最后一点虚伪的体面。
“嗯,很诚实。”含笑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像极了阎罗王催命。没等床上的人松口气,卫季就加重力度。锋利的刀尖划破脆弱的脖颈,男人只来得及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值得鼓励。”鲜血喷涌而出,在床铺上浸出蜿蜒的痕迹。卫宗倒在床上,一双眼写满了不甘与不可置信。
八月十六,长安城破,皇帝卫宗薨。新皇卫季登基,废除前朝旧法,大赦天下。
一连下了两天的雨终于停息,“走,我们出去逛逛。”向宁宁推开窗,雨后的风裹挟着泥土味吹醒她昏昏沉沉的大脑。
“好!”一连被关在屋内两日的昭昭很是激动,她快速地穿上鞋,几步就窜到了房门口。
“吱呀”还没等屋内的人推门,木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卫,卫季?”向宁宁面上的笑瞬间凝固,门口衣衫雪白的男人靠在门框上,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
“昭昭,你先去玩。”心中警铃大作,向宁宁赶忙支开昭昭,她不确定接下来的情况究竟如何。毕竟,眼前的人经常会做出不在常人理解范畴内的事情。
“好。”昭昭很是乖巧,她点点头,几步跑进了院子。
“向小姐,好久不见。”卫季反手关上门,缓步走进屋内。大概不是错觉,几丝夹杂着雨水味道的血腥气冲进向宁宁鼻尖。
她不自觉地皱起眉,但这细微的表情变化却被对面的人精准捕捉。“哦?血腥气难闻?”卫季扬眉,眼角噙着笑,“这可是皇上的血,珍贵的很。”
“是卫宗干的?”她急着确认心中的猜想,根本也无心兜圈子,一开口就直击问题的关键。
“是。”没能按照预想欣赏到向宁宁惊愕的表情,卫季有些遗憾地收回眼神,“宁宁,有兴趣,体验当皇后的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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