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邵满囤自然是懂得。
见到这个小子点点头,初开鹏就顺了一口气,将他与邵家小子之间羁绊的初始给说了出来。
“所以,满囤这个名字你且不要用了吧。”
“我记得咱们初时相逢的日子,是在年关之时吧?”
“你的姓氏又是一个邵字。”
“只取谐音的话,我看你的官名,不若就叫做邵年时吧。”
“正如你表现出来的性格一般,有着少年人的锐利进取,有着少年人的果敢坚毅,更有着少年人不惧过往,不看身后的敢打敢拼。”
“这个名字对于你来说,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啊。”
“至于你原本的名字,也就与你亲近的人,在私下里叫一下吧。”
“随着你的生意越做越大,接触的人越来越多,再加上总有一日会离开故土,去各处瞧瞧,闯闯,在那个时候,知道你大名的人就要比你现在名字的人要多得多的多了。”
“那时,你就把邵满囤这三个字……权当是父母起的小名来用吧。”
“这个名字毕竟饱含了你的父母对于你的殷切希望,藏在你的心里,权当做念想了。”
“怎样,我起的这个名字尚可?”
“不嫌弃老爷我的自作主张吧?”
听到这里的邵满囤,不!是邵年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初家老爷,是以一个真正的长辈的身份,给他这个小一辈的‘子侄’赐大名呢。
这不同于初忠,初良这种初家的家生子的内管家。
他们从小就是初家的仆役,在初家的院子里长大,从姓到名字都是老爷给的。
他邵年时的名字,是以一种平等的,关爱的,帮持小辈的方式……给予的。
就好像是古时候在孩子长成之后,长辈们会给他取得一个表字。
这代表了家族的祝福,也昭示着,这个孩子长大成人,步入到了更为残酷的现实世界之中啊。
想到这里的邵年时,将身上的袄子仔仔细细的展平,将双手擎起,至胸前平撑,然后双膝弯曲,噗通,就跪了下去。
接着邵年时的那一双手,就按在了地面之上,‘砰’一个头,就磕在了地上。
“多谢初家长辈赐名。”
“小子邵年时,很喜欢俺的……不是,是我的新名字。”
邵年时觉得,他跟旁人自称的时候,也不能再俺俺的叫着了。
每天晚上跟随着李管事习字的时候,人家都说了。
俺是这相间的土话,在生意场上与人打交道,都应该说官话。
现在他做的只是村里的小生意,用俺跟人聊天还是可以的。
可若是去到了大地方,要记得,跟人说话的时候,一定要说:我。
所以,在刚才,邵年时对初老爷表达感激之情的时候,就把他用了十六年的俺,直接也改成了我了。
虽然有些磕绊,说话时还有些别扭。
但这却是邵年时行商之路上的第一个改变了。
……
此时,在屋内这位少年直起身来,看向了那个朝他微笑的初家老爷。
此时,在屋外,报晓的公鸡飞上了房檐,对着那破土新生的朝阳,唱响了新一日的乐章。
“喔喔喔……”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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