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也不是什么正经的田家的少爷。”
“若是真论起来,能有资格与你交往的田家的少爷,那都在北平城内亦或是在军校内就学的。”
“我们只是旁支儿的宗族,听到田督军来到了济城,特意过来投奔的。”
“多亏了督军心善,给了我们不少的照顾,这才给了外人一些错觉。”
“就像是我,若不是督军世伯来了济城任职,我说不定还在县城读着小私塾呢。”
“这些人没有规矩,冒犯了兄弟,是真的因为他们没见识。压根就不认识你邵民兄。
所以,你知道了我的出身,不会瞧不起我吧。”
听到这里,初邵民反倒是急了:“哎!你这瞧不起人了吧?我是那种看出身交朋友的人嘛?”
“我跟你说,我这次回初家镇,我还交到了一个死铁的兄弟呢。”
“人家那出身,可比你低多了。”
“人家那是贫农,给我们家做长工出身的。”
“可是那小子呢,自己出息,能干的不得了,我爹都夸过他几句。”
“你看看人家,一点都不自卑,特别的自信,跟我这个少爷聊天,那都是平等的谈天说地的。”
“说到高兴的时候,那眼睛里边还有光。”
“你信不,我觉得给他多大的天地,他就能做出如同这个天地一般的事业来。”
“他可不像是你,那么的自卑。”
“明明你的出身,可比一般人强多了嘞。”
说到这里,初邵民细细的琢磨了一下他曾经看过的田家的关系图,想到了田学文那一支在田家的地位了之后,也就自觉地把嘴闭了起来。
有些人苦,只是苦在了外在,就像是他认识的邵满囤,哦,现在被他爹改了一个洋气的名,叫做邵年时了。
就好像是邵年时,甭管日子过得多苦多累,但是他的内心却是强大的。
而有些人呢,却是苦在了心中。
不愁吃,不愁穿,周边的环境与境遇,却让他喘不过气,使不上力,只剩下漫漫前路。望不到尽头了。
就好比他现在这样的,被他爹给压着,又好比他旁边这位的,被流言蜚语所困。
都难啊,都难。
既然是这样,初邵民就多了几分同情。
他一下就失了与对面这几个蠢货计较的心思,将二郎腿一放,对着前面的几个人问到:“行了,行了!”
“这事儿我跟你们计较个什么?”
“我说,能不能走了?我这都饿的不行了!咱们赶紧出发成不?”
成成成,有什么不成?
几个人逃过一劫,那是抹了一把虚汗,是连连点头啊。
小汽车,噗噗噗的喷出一股黑烟儿,直接将这祖宗给拉到了田督军府邸外的那条街上。
率先在一家靠着街边的小铺子的门外停了下来。
这就是田学文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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