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为首的头目跟手下的吩咐到:“就跟邵先生说,胡家的兄弟已经顺利的离开广州了。”
这一句话的信息量十分的大,就好像邵年时等的就是这两兄弟的离开一般。
而接到了对方递信的邵年时,这还真就是他的计划。
因为在邵年时的眼中,依然在广州,甚至是还有着前政府要员身份的胡汉民,并不是他能够随意的打杀的对象。
别看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凶手是谁,但是南方政府是不允许有个人凌驾于政府之上的行为的。
胡汉民的生或者是死,只有他们那些人才能说了算。
对于邵年时来说,这其中的变数太多了,若是依照正常的步骤来做的话,不知道要等上多长的时间。
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多年,并且结果一定不会是一命偿一命这么的干脆了当。
对于这样的结果,邵年时是接受无能的。
因为自从廖仲恺逝去了之后,与政府打交道的邵年时才知道,这位先生对于他是有多么的欣赏。
由于廖仲恺的缺席,现任的财政厅长的职责就被蒋校长暂时的接替了。
在他被调任为陆军北进的军长之前,会暂时接管廖先生空出来的这一块权利。
而就是在与这位蒋委员长打交道的过程中,邵年时才明白了,知己与政客的真正的区别。
所以,这个仇,只有他邵年时以一种近乎于痛快的方式来解决了。
在解决之前,必须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让胡汉民离开他的根据地广州,去往任何一个地方,无论是哪里都可以。
秉承着这种目的,邵年时就再一次的与本地的帮派合作了一把,给对方出了一个主意,之后就静等佳音了。
现在,所有前期做的工作都成功了,青帮无形之中逼走了最大的敌人,未曾伤及到一人,而邵年时的计划也成了第一步,只需要静静的走下去即可。
当邵年时收到了帮派人士给他送过来的信之后,终于露出了他这么多天以来的最为开心的笑容。
“杜老板那边也应该通知起来了,毕竟拿了我那么大的一笔货物,总要为他的合作伙伴做一点什么才是啊。”
这件事儿甚至都不需要邵年时多说,接到了招呼恶杜月生早就派人把这趟广州开往沪上的客船给查了一个清楚。
多亏胡汉民在党内的地位不低,报纸新闻上时不时的就要上一张照片,成为一个封面标题一般的人物。
杜老板派出去的人,只需要按图索骥,就把人给盯了一个明明白白。
在两家人寻了酒店暂住,等待下一班开往日本的长途客轮的时候,他们的人就悄无声息的摸了过去。
不过三四日的时间,先是由着报社媒体的一方将一则震惊人心的消息给传到了广州。
直到这个时候,大家才明白,莫名的从广州城内消失了的胡家人,到底去往了何处。
因为在当日的报纸上,用十分明显的加粗加大的字体报道了胡家人的消息。
位于上海的宝格丽酒店内,发生了一起惨绝人寰的谋财害命案件。
一伙外地流窜的悍匪,盯上了一群远道而来的外乡客。
在当天晚上麻利的下手之后,竟然没有惊动任何的酒店内部的人员,就携带着胡家人所有的财务逃之夭夭。
若不是第二天酒店里的叫醒服务,大家都不知道,这间大酒店的某个套间内,已经变成了第一犯案的现场了。
闻风而动的媒体人,比当地的警察跑的还快。
记者的区域相同性,让上海的记者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各地的同僚。
作为对于胡汉民的去向最感兴趣的南方政府,紧跟着就从媒体人的手中拿到了这一手的资料。
对着这位不告而别,等同于政治逃难的前同僚,现任的政府官员们除了表示唏嘘一把,竟是无一人要求追究。
现在的结果不是很好吗?
造成了前一项惨案的罪魁祸首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大家伙也不用因为政治扯皮的事儿而感到难做了。
每个人的时间都是那般的宝贵,他们应该去注意的是,如何去将现有空余出来的权利再一次的分配下去。
为大家,不是是为国家多谋福利嘛。
人走茶凉不过于此。
坐在家中翻看着报纸的邵年时却是露出了诚心的笑容。
有时间去何女士家中坐坐,与其一起到廖先生的坟前上一炷香,这大概就是他能帮廖先生做的最后的一点事情了。
现在,广州的事情,在南方政府吵出来一个头绪之前,他是可以暂停了。
北方还有一件大事儿正等着他去做。
最起码胡宜生当初有一件事儿并没有说错。
他邵年时是在绿林之中开了一个悬赏。
只不过价格却是这一万大洋的两倍,现金亦或是小黄鱼,任君选择。
不过刺杀的人却不是胡汉民这种其实并没什么价值的伪君子,而是现在山东时任的督军,最最有权有势的男人,张宗昌。
别以为一省督军的名头就能阻挡的了想要扬名立万,想要一夜暴富亦或是毫无顾忌的人了。
对于某些心怀大义的人来说,刺杀一个贪官,一个暴君,本身的意义要比金钱与权力更加的诱人。
有些人为了理想,为了忠义,能够做出许多难以想象的事情。
就好像他邵年时将这个悬赏挂出去了之后,就济城的史老板给他传过来的信儿,光是他知道的,就已经有好几拨人朝着督军府的所在进发了。
不过,这还不够保险。
邵年时转头就与蒋军长的机要秘书初邵军描述了一下一只只属于蒋校长的情报机构,暗杀组织的重要性。
在确定初邵军的顶头上司对此表示了高度的认可,并已经开始着手这方面的安排的时候,邵年时的心就跟着安定了下来。
因为依照南北的局势来看,张宗昌与东北的张作林这两个人,一定会成为他们想要除之而后快的两大人选的。
邵年时就不相信,在政府力量的碾压下他的这位敌人,还能够继续的存活。
事情果真如同邵年时所想的那般,在慢慢的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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