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莫要害怕,这是老祖宗带我去玩,说玩过之后,我就会变得很聪明的咧!”
抱着张天昭哭得昏天暗地的姜玉娘,忽然听到自己的傻儿子对她说了这句话。整个人登时如同五雷轰顶,震得她呆若木鸡。两眼怔怔地望着张天昭,脸色忽阴忽晴,眼眶里的泪水,更是一个劲儿地往下掉……
跟在姜玉娘身后那十几个汉子,这时候正好跑到他们身边。人还没站稳,就见到张天昭居然开口说话,且说得无比清晰自然,也都吓了一大跳,像白天见了鬼似的,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我的儿呀,你……你怎么会说话啦?”
许久之后,姜玉娘才渐渐恢复了一些正常,她轻轻地抚摸着张天昭的圆胖脸,压下激动的心情说道:“你以前可是不……不会说话的呀!”
姜玉娘的溺爱让张天昭不由暗地里叹了口气。尽管自己并不是她真正的儿子。但机缘巧合之下,自己变成了她唯一的的儿子,那自己也有责任,让她的生活变得好过一些。
于是,他装作很幼稚的样子,高兴地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睛,数着手指头脆生生地说:“母亲,我一直都会说话呀,我从两岁开始就会说话啦!只是老祖宗不让我说……”
张天昭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十几个粗壮的汉子中,走出了一个50岁上下的干瘦老人。他神情怪异地打量着张天昭,然后恭敬地向姜玉娘下跪行礼说:“夫人,小主子的病症今天不治自愈,且张口能言,这是长生天对我们部落的护佑,是我们部落的大喜事。
只是这里冰天雪地的,待得太久,恐怕对小主子和夫人的身体不利,奴才斗胆,恳请夫人和小主子移驾大帐,回到大帐后再叙话也不迟。”
听了这话,张天昭不由对他高看了一眼。心想这家伙是个人才,拍马屁都拍得无影无踪,连张天昭自己听了都觉得很舒服,更不用说姜玉娘了。
譬如他没有说张天昭是个傻子,而是说他生了病。在老天爷的保佑下,病现在自己好了,而且张口就会说话,是个大喜事。得赶紧回去庆祝庆祝,别呆在雪地里冻坏了大家的身体。
果然,姜玉娘听了点点头,站起来拍去张天昭身上的积雪,拉着他的手轻声说:“走,儿子,咱们回去,回家里去!”
然后,就在一大群人的护卫下,转身往部落里走去……
至于那只死狼,自然有狗腿子拖回去。那么洁白无瑕的狼皮,十分罕见,张天昭打算用它来做件围脖,记念记念自己并不成功的“初阵”。
众人很快就回到部落,当张天昭走进大蒙古包后,见到自己的便宜父亲张立典,正满脸严肃地端坐铺有白虎皮的高背椅上。
他的左手边站着张天昭三个庶出的兄长:大哥张天福,二哥张天禄,三哥张天寿。右手边则站着三个部落高层人物,张天昭只认识部落总管事李至忠,其他两人,一个又矮又胖,一个身材魁梧的,他都不认识。
这六个人,呈“八”字形站在张立典的左右,饶有兴趣地看着刚刚走入大帐的张天昭。
显然他们已收到消息,正组团等在这里,准备验证真假。
见到张天昭等人进入大帐,张立典二话不说,沉着脸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走到张天昭身边,用左手将他夹在胳膊下,右手直接掀开张天昭的袍子,几把就将他的裤子剥下来,露出屁股蛋在众目睽睽下颤抖。
张天昭被张立典夹在胳膊下,起初不明所以,吓得连忙挣扎,等裤子被粗鲁扒下来,他才想起应该张立典在检查他的胎记。就听天由命般放弃反抗。
姜玉娘对丈夫的粗鲁颇为不满,想要出言阻止,又皱了皱眉头,咬着牙狠心不管。
毕竟她也想知道,自己上午还不会讲话的傻儿子,为什么溜出去一回,就开了智,会讲了话?他到底是假冒的,还是中了什么邪,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张立典很快检查完胎记。见胎记的形状和颜色都没有任何变化,他大大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回过头对三位手下说:“还好,是老子的种,绝对错不了!”
说罢他对张天昭说:“小四,我听说你会开口讲话了,来,叫几声‘父亲’我听听。”
张天昭很无语,一边系着裤腰带,一边没好气地敷衍道:“父亲。”
张立典点点头,又绕着张天昭转了几圈,用手摸着他的脑袋说:“小四,咱们北吉部,上到七十岁的老头老太婆,下至三岁的小娃娃,都知道你是个不会说话的傻子。
可你中午出去一次,居然就会说话啦!小四,你跟我说,你是不是中了邪什么的?”
“我才没有中邪呢!”张天昭给了他个白眼,慢慢走到姜玉娘的身后,拉着她的衣角说,“我一直都会说话呀,只是老祖宗要带我去玩咧,不准我跟你们讲话。”
“老祖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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