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琅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块丝帕,修长的手指将洁白的丝帕捂住嘴边,眉心深蹙:“我希望你能在公共场合顾及一下顾家的形象。”
顾迟整了整衣服:“这是包房,顾深琅,你瞎了吗。”
顾深琅皱眉:“我是你哥,你怎么能直呼名讳。”
顾家三代单传,唯独到了顾迟父亲这一代,整了个双胞胎出来,顾深琅比顾迟早出来一分钟。就是这一分钟,压了顾迟二十六年。
顾迟最烦他这幅正儿八经教育自己的样子,明明长着差不多的脸,性格不知道为什么差了这么多。
要说顾迟是浪荡子,那顾深琅就是典型的居家男。
顾迟撇了他一眼,重新搂住女人的腰,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一会有个不喜欢女人香水味的男人过来,小宝贝,你先去房间等着我,乖。”
女人很识相,她手指从顾池敞开的胸膛滑下来,暧昧道:“我等你哟,小顾爷。”
拐角的沙发上传来一声冷哼:“惯的他。”
那人坐的远,全身都隐在暗光里,隐约看身形不难看出是个高大的男人。
顾迟没好气的吐槽:“是,我惯着他,你不惯你怎么不带女人来?我要没记错的话,这几年你在国外没少沾花惹草吧。”
夏野原本不屑的脸一下子冷了,没再说话。
顾深琅拉了拉顾迟的袖子,想让他闭嘴。
说话间,包房的门应声而开。
顾迟只觉得头皮发麻,这香水味还没散干净呢。顾深琅递给他一个眼色,那意思是,顾迟,你完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耳边就传来一声凉凉的质问。
“顾池,你脑子有病吗?谁让你带女人进来的。”
顾池处理某人不耐烦的脾性,有自己的一套方法,那就是——
嬉皮笑脸,死乞白赖。
只见顾迟站起身,拿起桌子上早就准备好的空气清洗剂,到处喷了几下。直到那香水味消散了些,闻不到了,他才咧嘴:“来来来,这不是干净了嘛,谁知道你来这么快。”
江时眉心一直深蹙着,江婉人扶着他去了那边专门为他准备的软榻上。
顾深琅问:“你最近好像心情不好。”
顾迟默默跟了一句:“他什么时候心情好过……”
顾深琅看了一眼软榻上躺着的修长人形,点点头,表示赞同。
虽然他不像顾迟一眼成天赖在江时后面,但毕竟当他的主治医师也不少时日了,江时的脾气,他多少了解一些。
与其说他没有心情好过,倒不如说他很难对什么事物产生情绪。
江时的父母他见过,都是温柔和善的人。却偏偏早亡,留下江时一个人在江家那大染缸里,再难脱身,渐渐就养成了现在这副性子。
顾深琅加了一句:“他结婚后,心情好了点。”
说到他那个新过门的老婆,顾迟来劲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南城替他老头办事,昨儿个听说夏野回国,便赶回来替他接风洗尘,谁知道就这么几天的时间,自家兄弟平白就脱单连证都领了。
想到这里,顾池伸手推了推他:“江少爷,闪婚的性格不像你啊。”
江时卧在软榻上,都懒得理他。
他调整呼吸,问:“那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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