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渐笼罩整座海岛,像是压下一个铁制的笼子,笼子里面的人浑然不觉,在危险中享受短暂的欢愉。
沈沂一身酒气来到别墅,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眼白都弥漫着红血丝,此刻像是蛇的竖瞳,逮谁看谁,谁瘆得慌。
李青如释重负般将人推进门,看都没看一眼,直接离开,生怕下一秒被人阻拦。
房间黑漆漆的没有开灯,但远处有一根蜡烛燃烧,昏黄的烛光里映出一张女人的笑靥,光影在那张脸上影影绰绰闪动。
“你怎么又喝酒了?”女人的语气带有几分娇嗔。
沈沂抬脚走过去,脚步沉稳没有一丝凌乱。
醉没醉?好像每一次都在他身上不甚明显。
他坐到阮芜身旁的位置,手肘撑在桌面,难受地揉着太阳穴,没有回答阮芜的问题,反问道:“怎么不开灯?”
一根烛火足够照清楚两人的脸,阮芜双手交叠托着下巴,眸子灵动地眨啊眨,“沈沂,你太犯规了,每次我问你的问题你都不回答,反而抛给我。”
这幅强调完全不似阮芜,却在这个氛围下如石子投池激起千层浪花。
沈沂的目光几乎是一瞬间定到了她身上,遥远的记忆再次被触动。
沈沂,你犯规了,你输了!
沈沂,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呢?
沈沂,别人都说我的眼睛好看,你觉得呢?
沈沂,你喜欢过一个人吗?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
沈沂,我要结婚了。
沈沂,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爱情不能当饭吃,经济利益才是婚姻的基础,你不要那么幼稚好不好!
……
胸口处传来砰砰砰的跳动声,在安静的大厅格外明显。
一只雪白的柔荑贴着过来,从胸膛慢慢移动,直到压到心脏处,手指像是有热度一般,触碰到的地方犹如被火灼烧。
沈沂一眨不眨盯着阮芜,她微微凑近,让对方看得更清楚些,暧昧横生的话语喷在他耳边,“你听,它在为我而跳动。”
下一秒,心跳更快了。
阮芜用力压了压,小指却顺着衬衫纽扣的缝隙钻进去,不安分地动了动,她压低声音,蛊惑般低喃,“沈沂,你看看我是谁?”
沈沂那双狭长的眸子似乎更红了,像是红墨水晕开。
闻声他道:“你是阮芜。”声音清醒且干脆。
嗯?阮芜停下不安分的动作,“怎么,还没有喝醉呢?”
话明明是问出来的,下一秒她却当着沈沂的面反手从桌面端起那杯红色香槟,杯口抵到沈沂唇角边。
“沈沂,再喝点。”
既然还能分清楚她是谁,那就多喝一点。
沈沂大概真是酒精上脑,分不清楚状态,傻愣愣接过她手里的那杯香槟,一仰而尽。
阮芜坐回去,继续往空酒杯里添酒,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游戏,一手托腮一手倒酒。
那动作姿态半分完全消融了纯,只剩下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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