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的尸体横卧在地,脖子上一条血线横穿而过,已经死了。
岳不群仔细在伤口上检查了一番,这伤口极窄,显然,对手用的应该是一把非常适合杀人的剑,只有专门为杀人而打造的剑,伤口才能如此窄,如此一剑毙命。
要说江湖上,谁有这样的剑法?岳不群想来想去,也实在是没有任何人能够对号入座。
“冲儿,你说说吧,当时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岳不群从身后叫过了面色苍白的大徒弟令狐冲,颇为无语的问道。
他无语的不是这件事,他无语的是,才分别几天不见,门下也接连有两个弟子身受重伤,重伤锤死,华山派的教育难道就这么差吗?教出来的徒弟在江湖上都是被人教育的份?
令狐冲面容坚毅,剑眉薄唇,此时虽是受了重伤,却不见他有半分痛苦之色。
只听他不卑不亢的道:“禀明师傅,是这样的,师傅命我和师兄弟他们一起下山来给刘叔叔金盆洗手祝贺,在半道上,却是遇上了恒山派的仪琳小师妹。当时,仪琳小师妹已经被田兄所擒,危在旦夕,师傅常常教导,说我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
可他刚刚说到这儿,岳不群。却是不悦的开口道:“冲儿,那田伯光乃是这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大淫贼?奸淫掳掠良家妇女不知凡几,你怎能称如此称呼他?怎能如此是非不分!你和仪琳小师太这一路上的惊险这一段就不用说了,我却是从仪琳小师太那儿知晓了,你直接说重点吧,说这田伯光是怎么死的?”
令狐冲性格最为豁达,豪迈潇洒,亦不拘小节,被师傅责骂,他并没当回事。
不过,这一路上的磨难师傅竟然已经知道了,那定是不用说了,令狐冲又开口问道:“那徒儿就从坐斗那一段说起……”
岳不群点了点头,道:“说重点。”
令狐冲见父同意,便开口道:“那田……伯光武功高强,徒儿并不是对手,和他交手几招,徒儿已身受重伤,田……伯光虽然是个淫贼,但他为人豪爽,见我就算身受重伤,也不愿弃了恒山派的仪琳小师妹而去,便认为我是个好汉子,这才有了坐斗这一赌约。”
令狐冲这话有些卡壳,只因他每次说到田伯光的名字之时,总是想叫田兄,师傅的话他虽未在意,但当着师傅的面,他却是不敢说出来的,因此,就些卡壳。
令狐冲咳了咳,有些虚弱的道:“我们约定,就坐着打架,谁先离开椅子谁败,徒儿正面和那田伯光交手,定然不是对手的,坐斗一事,我心中早有定计,定然不会让那田伯光赢了去。”
“可我们才刚交手,那田兄……田伯光一刀向我劈来,我正想用我们华山派的白云出岫和有凤来仪两招剑法相迎,却只听噗的一声,一丝水珠儿就溅落在了我的脸上。”
令狐冲边说边比划,在场的各位江湖人士,却都想象出了当时的风险。
“徒儿伸手去抹,还在疑惑究竟是哪儿来的水珠儿时?却只见了一头顶蓑衣,身披黑袍的高瘦男子站在田伯光面前,然后田伯光好像遇到了什么惊恐的事情一般,飞速的从座位上站起,转身欲逃,搁这没走两步,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徒儿上前一查看,已经被人一剑削喉,而那头顶蓑衣,身披黑袍的高瘦男子,只留下了一句杀人者,剑雨楼!便直接轻功离去,徒儿学艺不精,未能留下此人!”
令狐冲边说边比划,甚至连田伯光倒在地上的模样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可笑可笑。
可在场的江湖人却没一个人笑得出来,那田伯光,人品虽低劣,却实打实的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竟如此简单的就被人给杀了?
岳不群听此,不由皱眉沉思起来,令狐冲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一身实力已经到了二流层次,在江湖上,也就一些大门大派的长老掌门能够稳压他一头了。
可如今,一个大活人在他眼前被杀了,他居然连凶手怎么出手的都没看清,更是没能留下对方,可见这人的功夫,想必不弱于江湖一流顶尖高手。
问题是这杀人者,留下的话,更值得在场众人深思。
杀人者,剑雨楼!
这剑雨楼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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