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和老马上了土耗子们坐的宝马,跟着陈总的车队一路开出老槐峪的土路,一同先回了市区,然后又载到了本地最好的一处酒店。
这座酒店是领华集团名下的,现在没有任何其他客人,整个“项目”的所有成员都住在这座酒店里,不但手机被收走,未经允许也不允许外出,可见此行的保密性。
老马交出手机时还直嘟囔,没法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婆娘。
好在自由虽然受限,但待遇还是一等一的,怎么说都比他们之前住的板房工棚强得多。魏明和老马都是苦日子过得多的人,打出生以来就没享受过这样舒坦的酒店。
晚饭是在酒店的自助餐厅吃的,魏明跟老马和那三个土耗子分到了同一桌。几人吃饭喝酒,一边闲聊吹牛,一边介绍着各自的情况。坐在魏明对面那个身材结实的光头叫杨哥,杨哥说,他们这四个人都是一起支锅的伙计,这些年来走遍大江南北,倒过不少好斗,其中不乏魏明上课时听过的案例。
所谓支锅,是这些“业内人士”描述盗墓的黑话,杨哥是这些人里掌眼的,也就是带头人。他喝的有点大,说自己当年在墓里遇到的怪事情,说得兴奋起来,就脱了一截衣服给他们看自己身上的纹身和伤疤。
杨哥又说,自己本来不是土耗子,年轻时在江湖上也算是一号人物,手上沾过血,认识过不少厉害人。又自称当年帮过陈总一个大忙,是可以跟陈总称兄道弟的朋友。可惜后来他后台东窗事发,自己被人卖了,坐了十几年牢。
出来以后又实在走投无路,就打起了盗墓的主意。正好认识了赵老驴,两人一拍即合就支起了锅。前段时间陈总忽然联系了他,说是要给他一个大单子做,于是就到了这槐仙岭来。杨哥说,这些年他们盗的墓多,怪事情见的也多,唯独就没见过槐仙岭这种气势的墓门,这里头怕是有些了不得的大名堂。
这赵老驴是个黑瘦的小个子,老家在广西。以前当过兵打过仗,退伍后靠着退伍安置费和战友的关系做过一阵生意,据说也算是有模有样。怎奈何他嗜赌成性,短短几年就把家产赔光,还欠下一屁股债,在本地实在混不下去,只好抛妻弃子逃到北方来。
可到了北方,他才发现环境并不如他所想,一无关系二无本金,生意根本做不开,正好碰上出狱的杨哥。杨哥说,活人财难发死人财好发,一通下去把赵老驴给说服了,就此跟着杨哥入了盗墓这个行当,后来又找来了谢疯子和牛子入伙。
谢疯子这个人,别看现在落魄邋遢,据说身世不简单,祖上是魏晋时期的望族。不但出过不少大官名臣,他的文化造诣是四人里最高的,盗墓经验比杨哥都丰富,就是特别贪财,到了近乎魔怔的地步。而之所以叫他疯子,是因为这家伙第一次倒斗就是掘自家祖宗的坟。用他的说法,这叫子孙挖祖宗坟,天经地义。
牛子算是这四个人里头最不靠谱的了。这人以前是杨哥的小弟,脑子不太行,大嘴巴,做事情又不讲究,嗜酒如命,但好在福大命大,这么多年也都没出过什么事。没想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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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运气用完折在了这里,虽然可惜,但也都不觉得意外。
一说到牛子,大家都好奇是怎么回事。魏明又问赵老驴,他真的在那墓里头看到了死掉的牛子?
赵老驴犹豫了一下,说鞋子裤子都是牛子的,自己绝不会认错。但感觉起来又不对劲,那姿态不像是诈尸,倒像是虫子在地上头爬。可非要他说,就是横竖都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说到这,赵老驴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对他们道:“牛子这个事不算什么。我同你讲,那个姓黄的问题才大,他压根就不是人!”
魏明听得脑子一懵,初时没缓过神,还以为赵老驴是在骂人,之后才意识到赵老驴话里的意思:“你是说,这个姓黄的,他是……鬼?”
赵老驴好像意识到自己失言了,黑着个脸,既不肯定,也不否认,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任他们再怎么追问都不说话了。
魏明自找了个没趣,只好又陪着他们喝了一圈。席间絮絮叨叨,天南海北扯了一大通。
等喝的差不多了,老马又想起陈总为了找墓弄出来的这一番阵仗,不由得感慨道:“这么个人有钱真是好哩,就为了自己这个好奇心,搞一个这么大的阵仗,专门组织人去盗墓。”
杨哥笑老马天真,说这个陈总狠得下心,脑子清楚,一向无利不起早,是干大事业的人,这一趟亲自来盗墓,就是因为这件东西确实有谱。老马听到这,眼前一亮,赶忙趁机劝了几杯酒,杨哥几杯酒下肚,这下又抖出来一件他们不知道的事来。
原来,大概从一年前开始,领华集团的经营就遇到了一些问题,被迫低价甩卖了一批重要资产。具体的情况,其实远比外面传闻的还要糟糕,甚至说一句山穷水尽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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