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向老马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坑底有一张人脸。在几道手电光柱照射下映出焦黄的颜色,表情狰狞痛苦,宛如港片里悚然出现的恶鬼。咋一看,这人已经死了很久,状态类似于马王堆女尸那样的湿尸。可魏明盯着尸体的脸,心底却没由来的生出一种强烈的悲恸之情,。
蛊母一死,密布在尸体身上的菌丝和菌菇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整个尸体原本畸形肥大的轮廓也日渐清晰。这尸体手脚都呈张开状态,手腕脚腕和脖子处隐约可以见到金属残留,很像是某种刑具留下来的。
而最诡异的,就是这尸体额头的正中长着的一朵长着鬼涡纹的菌菇。这一朵菌菇不但没有像其他菌菇那样凋敝衰败,反而挺立在额头正中,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和恐惧感。
黄大师俯下身子,打量着那金属刑具的残迹,说:“这应该是一种魇镇刑,这尸体应该是被俘的鬼方巫师,被商朝人拷在这里,用俘虏的尸体层层累压,在这坑底之下永世经受折磨。”
魏明下意识的一怔:“刑?你是说,这人还活着?”
黄大师笑了笑:“刑不一定只能对活人用,有些皇帝为了惩罚罪臣,会让他们带着刑具下葬,以示其死了还要受刑。这些人,应该都是鬼方国的巫师。”
这头一边说着,那边陈总继续催促那一群保镖和土耗子继续工作,把剩下两座京观也一并推倒。等这些京观都推倒了一看,果然里面情况都是类似的,还有两具不同的尸体。随着京观的倒塌,里面的毒尸虫瞬间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很快就没了威胁,朝着四周的角落、墙上之类的地方逃去。
等所有蛊母都被杀死,之前附在他们身上那些像皮癣一样的东西,竟然全部自动脱落了。
陈总颇为满意的视察着战果,接着又即兴发表了一番感慨:“…我看这些个毒尸虫,其实有些像我们人类的社会。毒尸虫要依赖真菌提供环境生存,人也是这样啊,个人的发展离不开公司提供的平台…”
陈总口中这些肉麻的废话,魏明既没兴趣听,也没打算听,比起这,他倒是对坑里的那些湿尸更有兴趣。毕竟,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商代古尸,其考古学价值恐怕还在木乃伊之上,能保存这么完好,肯定有它的缘故。
他又想起黄大师刚才的话,从老马那借来一柄探铲,组装好伸到尸体旁边,轻轻捅了捅尸体。这尸体的皮肤薄的出奇,稍稍一用力就捅开了一个小口子,许多红丝从尸体体腔内露出来,都是之前在京观里见过的那种真菌菌丝。
看来,这个人已经变成了一株巨大的真菌寄生体。想到这,他又把视线放到尸体额头顶上的那一株硕大的鬼涡真菌上,他心中一动,像吃错了药似的,伸出探铲往那尸体额头位置上的那一朵枯萎的菌菇捅了捅。
那尸体好像自己动了一下。
一股凉意骤然从心底升起,魏明吓得一哆嗦,几乎握不住铲子。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脑子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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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程教授的话,人一旦身处在幽闭黑暗的空间,就会依靠想象力来完成感官所不能完成的功能,常常产生许多无端的胡思乱想。
可等他睁了眼再一看,却发现情况变得更加诡异。
尸体的眼睛竟然不知不觉的睁开了,死死的盯着自己。那一双眼睛里没有瞳孔,而是陶器上的鬼涡纹,仿佛是一个黑洞,向他释放出无可抵挡的引力。
他吓傻了,心脏都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想叫却叫不出来。探铲的那一头传来一阵大力,把他直往下拽。他想甩脱探铲,手却像是被黏住了似的,一个不小心没站稳,直接被拉到了骷髅塔下头的坑里面。
他掉下来的时候是头朝下,脸正好对准坑里那一具面色狰狞的湿尸。正想张大嘴呼救,却啃了一嘴的尸蜡,眼前一黑,身后突然出现了两双陌生的手,一左一右抓住了自己。
他还以为是有人发现自己掉到坑里来救他,却没想到只是被翻了个边,又被扔进了坑里。四肢被人死死按住,用冰冷的金属拷在地面上。他正想张嘴呼救,才察觉这里有些不对劲。
先前那股强烈的昆虫激素和真菌腥臭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混合了柴木和草药的味道。从坑里向外望去,可以看见外面正燃烧着陌生的火光,一些人围在火光附近,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跳动着,一旁有人忙着叮叮当当的敲打着什么,似乎是伴奏。
大坑外面,又有人在吟唱着一首旋律简单的歌曲,其声调时而平缓,时而高亢。那些黑影也在随之起舞,洋溢着一股神秘鬼魅的氛围。
这歌词很熟悉,正是他在对讲机里听到的那一首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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