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辉神色不变地解除了法阵,由自己维持藤蔓。但李煜辉可不像他表面那样平静。
平静之下并非是战胜敌人的欣喜而是恐惧,恐惧刚刚发生的战斗。
而那场战斗发生的太过巧合了,像是别人刻意安排的。那人清楚范向松的病情,了解他的仇人。但针对的人却是他。满足前两个条件的人有多少,他不知道。
但想要针对他的人只有白殇。
他安排了这次“巧合”。
李煜辉知晓他的想法,这是白殇一直都在做的事,逼他学习术法,学习战斗,学习…杀戮。
李煜辉内心依旧是排斥,排斥暴力。
他厌恶暴力!
李煜辉每次战斗并非如表现出来的冷静,甚至心烦意乱。
在刚才的战斗之中,他听不见对手的呼吸声,他听不见地刺突出地面的声响,他甚至听不见地龙无助地吼叫。
他只能听到哭声,以及哭声所掩盖的玻璃被摔碎的声响。
悲惨而又凄凉的哭声,像是女人的哭声,又像是婴儿的哭声。他听不清,他只知道那是哭声,让人心疼不已的哭声。
他感受到的是那样的嘈杂的声响,可是为什么他还能躲过那些地刺,挡住那可怕的地龙。不可能发生的一切,他从未料想过的,包括那结局。
他不相信自己有天赋,但他相信白殇在。如果他落败了,白殇会现身,击败这位不速之客。可进入战斗了,他的血却澎湃了,沸腾了。他不想停下,不想被击败。
李煜辉在战斗之中到底是以何种心态在战斗。他自己也不清楚,但他表现出来的是他在战场上的冷酷以及在战场中的各种对能力的灵活妙用。
他有着可怕的战斗天赋,这是他无论怎样否认都无法逃避的现实。
但每次施展暴力时,他的内心中便就充斥着哭声。他无法忍受那样的痛苦,为什么他会这样难受呢?明明他从未用这暴力伤害无辜,也从未用这暴力伤害弱者。他只是用暴力在守护,在拯救一个人的生命。
他无暇深思,他还要控制“藤蔓”,他的工作还未完成。眼前的病人的生命,他还未从死神那抢回来。
……
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着李煜辉的白殇,自然也看见了李煜辉若有所思的模样。他突然感受到背后一阵寒意,那寒意钻进了骨髓,透人心脾。
白殇不知为何开始害怕,害怕后果。被发现的后果,他思索了很久他是否该不该执行这个计划,但他从未思考过后果。在范向松登门的那一刻他还在犹豫。
可惜能伤到范向松的小人,又怎么可能会需要别人挑明完成最后一步的诱导才来到这里补刀范向松。
那人很谨慎,他一直在寻找重伤的范向松。虽然白殇只公布了一些疑似的蛛丝马迹,但他必要寻找到范向松。他害怕着范向松,没有杀死范向松,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心病。不为什么,范向松比他强,他没有战胜范向松的任何可能。上次重伤只是偷袭,不可能重演的偷袭。
那人不会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他会彻查每一个可能。他找到了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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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最后时机,必定击杀的机会。
只是见识浅短的他,并不知道几十年前纵横修界的白殇,也是医师。更不知道白殇的徒弟即将开门诊治的传闻。他的失败是注定的。他太专注于范向松了。
感叹计划意外顺利进行的白殇,无暇细想这些。他只在乎他这个徒弟,至于其他,他不是一个有着大量好奇心的人。这是一个在修界生存的修者统一的特点,不好奇。
如今计划成功,而李煜辉展现了强大的战斗能力,也在证明白殇绝对没有看错这个徒弟。他松了口气,松气的瞬间。这时才想起李煜辉绝对不会喜欢这个计划。
哪怕这个计划是为了他,哪怕这个计划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李煜辉不会接受,不会认可,不会原谅。
……
李煜辉排除了干扰,按照原定计划,范向松的第一阶段的治疗结束了。范向松开始活动筋骨,感受气息在身体里奔涌,顺畅而无半点阻碍。他的伤被治好了,虽然他的伤口仍在隐隐做痛。
范向松正要感谢这位小医师,但抬头一看,那人正在奋笔疾书。那是他的方子?
李煜辉随后开始交代他的药服用以及注意事项。范向松接过药方,李煜辉平静地嘱咐他复查的时间,随后送走了范向松。
范向松拿着药方,心中疑惑着,那个小人该怎么处理,他捡起那小人握住脚踝拖着那人离开了。出门后,他听到身后有着一声奇怪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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