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床上下来,将‘白嫖’来的酱肘子、盐青豆摆到桌上,给自己倒了一碗劣酒,打算将就着吃个晚饭了,再美美睡一觉。
身子亏损厉害,得补补。
刚夹起一片肉,猛然觉得头皮一麻,脊背的寒毛顿时就炸了。
一股幽冷的气息,无声无息出现,院子里、门口那两棵大槐树无风自动,传出一阵密集的‘啪啪啪’……
桌上的灯盏火苗,忽闪数下,又恢复原状。
‘门口鬼拍手,这两棵老槐树,果然还是要砍掉……’
何长安放下右手持箸,不动声色的将那片肉塞进嘴里,慢慢嚼着;左手握住绑在小腿上的刀子。
刀不离身,这是个好习惯。
他觉得自己身上越来越冷,有一股无形压力慢慢迫近,让他快喘不过气,小心脏跳的都快压不住了……
何长安强迫自己慢慢吃肉、喝酒,似乎对这一切都没什么感触,双目无神,脸上挂着麻木不仁的满足感。
恰如未央县城的其他人那样。
严格来说,这是他穿越大唐的第一个夜晚……
至于昨晚与村姑姐姐……那是‘快手何长安’干的,与我何长安有甚关系?
最多、也就一接盘侠。
……
院落的那两棵老槐树再次‘鬼拍手’,房内冷风嗖嗖,灯盏的小火苗猛的忽闪一下,差一点就要熄灭……
何长安的心沉了下去。
他浑身犹如跌进冰窖,眼角狂跳,头皮发麻,脊背的冷汗很快就打湿了衣衫。
握刀的左手心里,全是水……
自己布置的‘小玩意’没有被触发,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来的不是人,甚至,不是普通活物。
妖、还是鬼物?
何长安极力保持镇静,苍白的脸上,挂着麻木不仁的笑,两眼略微有些失神,毫无所觉的吃肉、饮酒……
不能做到一击毙命,所有的行为,都是扯蛋。
这是当年接受特种训练时,他的教官反复训诫的,同时,也是他在血水里摸爬滚打多年,被反复验证过的。
何长安准确判断出,危险、就在他身后……
……
阴冷的气息渐渐逼近,就像有一个恐怖存在、死死的盯着他的后脑勺,哈着冷气,慢慢在贴近……
五尺。
三尺。
一尺半……
何长安右手端了酒碗,浅饮一口,木讷的将酒碗放下,捉起筷子,似乎有些虚弱的、轻微抖动着,好几下才夹起一枚盐青豆;
左手暗暗使劲,稳稳的握住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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