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干什么?泄愤呗!”冬没好气的说。
“泄愤?你又没吃亏,泄什么愤?”
“我……”冬一时语塞,转眼一看遍地狼籍的村镇,大义凛然道:“我当然是在替这些平民生气啊!你看看,好好的村子,让这个畜生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幸好我……我们来得及时,没有平民遇害,要不然,这畜生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哼,不用往我脸上贴金,是你救的就是你救的,我还不至于抢你的功劳。”
“嘿,你想多了,我可是实事求是,要不是你之前击伤了灰蛇,让它的速度受损,我也不能这么快赶过来。
所以我说,这是咱俩的功劳,一点没错。”
“少来这套!谁跟你咱俩!”叶仓微微皱眉,对冬这种套近乎的话挺反感的,她对冬的成见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消除的。
叶仓盯着冬打量了一会儿,有些惊讶的道:“说实话,我还真是挺意外的,没想到你真遵守了承诺。
刚才战斗的时候没看到你,我还以为你跑了呢!”
冬得意洋洋的笑道:“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你就是缺少一个了解我的机会嘛!你看,这不就找到我的优点了吗?”
“是吗?”叶仓先是一笑,如玫瑰开放,而后笑容逐渐收敛,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当时偷偷藏在灰蛇内耳部位,是在和它商量什么呢?”
“商量?没有啊!”冬立即矢口否认,他朝着灰蛇的尸体努了努下巴,道:“我是在找机会发动攻击呢,你不是看见了吗?”
“你的这些话,骗骗小孩子也就罢了,可骗不了我。”很显然,冬那浅陋的谎言并没有骗过叶仓,她一针见血的问到:
“你不惜耗费体力加快速度与我拉开距离,比我提前赶到这里,你和灰蛇说什么了?
后来,你又隐蔽行踪跑到灰蛇内耳部位,在我找你的时间里,你一直呆在那,如果你不是有什么图谋,又为什么要拖那么久才发动攻击?
还有刚才,你又顶着烟尘跑到灰蛇旁边,并且对着灰蛇的尸体发怒,这已经不是“反常”可以形容的了。
你说,你到底有什么图谋!?”
随着叶仓一点一点说出漏洞,冬脸上的笑容也缓缓消散了。
本能的,冬就想要随便编造谎言来应对叶仓的诘问,这对冬来说并不难,随便一想,冬就有了四五条思路,随便哪一条都能自圆其说。
可是,冬不想撒谎。
叶仓是谁?
是冬选定的未来的得力属下!
虽说这个时候二人还是敌人,说一些谎言、耍一些计谋都很正常,但是,这些事情终归是会影响到二人未来的关系的。
再者说,就算把自己的目的如实相告,又能怎么滴?
反正自己去龙地洞是暂时没戏了,他们砂忍就算能去,那也是大蛇丸该操心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只是,被叶仓用这种语气问话,冬自然不能表现得太怂,既需要表现出自己的诚意,又不能弱了自己的气势,这就需要技巧了。
别看叶仓一次又一次的恶语相向,但是冬对她的感觉……怎么说呢?
虽说二人份数敌对,但冬面对叶仓的时候,总是有一种皇帝微服出巡考量下属的感觉。
也就是冬自认看透了叶仓未来的一切,自觉招揽叶仓是手拿把攥的事儿,把她算是了半个自己人。
看在叶仓不知道剧本的面子上,冬暂时忍了叶仓的忤逆。
况且,有一说一,叶仓也没猜错啊。
虽然她一直都是没有什么实质证据的瞎猜,但耐不住这个女人的第六感实在是太准了,或者说,他们俩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心有灵犀?
再者说,人家叶仓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质疑了一些以她的身份应该质疑的问题,虽说有些不中听,但二者当下关系和未来的发展在这儿呢,忍了也就忍了,权当是磨练心胸了。
在这种思想下,叶仓表现得越优秀,冬就对她越赞赏,也越想将她招揽过来。
男人就是这样,当他对某件事、某个东西产生兴趣的时候,他总是会表现出极大的毅力与耐心。
这就是冬面对剧情人物的优势了,要是换了一个冬不知道底细的人,她敢一次又一次的添堵,冬早就把她大卸八块了。
什么貌美如花,什么婀娜多姿,什么才华横溢,呸,冬不吃这一套!
求贤若渴,礼贤下士?
冬又不是当年前途无光的刘备,不需要低三下四的求人。
看得对眼就收,看不对眼就杀,把不对眼的都杀掉,留下的就是自己人,这才是高武世界的正确打开方式!
也就是叶仓这种人,冬只需要付出一点点的耐心,再浇灌一点点的运气,就能收获一名货真价实的影级强者。这收益实在太过诱人,让冬完全可以忍受一点副作用。
“叶仓,说实话,你的话让我挺伤心的。”沉默良久之后,冬开口了。
“我这么辛辛苦苦赶来帮你救人,你不心存感激就罢了,怎得还要污人清白!若是知道是这个结果,我还不如不来!”冬的声音逐渐提高,看得出来,他有些激动。
“别的可以作假,可我提前赶来救人可做不得假,有那么多人都被我救下,这也算是别有用心吗?”
叶仓皱眉,她不想被冬给带偏,努力纠正话题:“我没说你救人不对,你也别避重就轻转移话题,大家都是聪明人,就别耍这些小花招了。”
闻言,冬收起那副激动的表情,夸张的长舒一口气。
“还好还好,我还以为你要卸磨杀驴呢!”他轻笑道:“既然你没有忘记我的功劳,那你不觉得用这种态度对待一个功臣有失偏颇吗?
你看,咱俩一路赶来,都是心困神疲的,不如大家心平气和的坐下来,来个茶话会交流一下如何?”
说完,冬还伸了伸懒腰,随后四处打量,似乎真的在找风凉地。
叶仓有些蒙了。
在十几年的忍者生涯中,叶仓见过傲慢的,见过卑微的,见过强硬的,见过软弱的,但是像冬这样没皮没脸打蛇上棍的,她却是第一次见到。
这人就不懂得看人眼色吗?
我的敌意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他还是一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的姿态是怎么回事?
叶仓无语了。
“我承认,你这次算是做了一次好事,可你也别得寸进尺,这远远不足以弥补你对砂忍造成的罪恶,别以为我会对你感恩戴德。”
千防万防,话题终究还是被冬带歪了。
“叶仓,你还是没弄清啊!”冬无奈的摊手,道:“现在这个世界,忍者可以说是脱离了平民的存在,忍者的事情归忍者,平民的事情归平民。
那些自诩正义的人说,不能将战场上的恩怨带到平民身上。
你说,我的功不抵过。
可我说,既然恩怨不能混淆,那么两边的功过自然也要分开。”
叶仓皱眉:“你这是在偷换概念!”
“可你也只是片面之词,不是吗?”冬无谓的一笑,伸手划过身旁,示意叶仓看看四周。
“所谓公道自在人心,不如这样,你把实情告诉他们,看他们等会怎么说?到时候……”
冬略一停顿,不怀好意一笑,笑得叶仓心里发麻。
冬压低声音道:“到时候,我们再确定,是不是需要把战场上的恩怨带到这里……”
“你……卑鄙!”
叶仓如何听不清楚冬的威胁之意?
她猛地一握拳,手上青筋暴起,旋即又松开拳头,双手无力垂下。
因为在周围,已经有胆大的镇民靠了过来!
投鼠忌器,如是而已。
“你赢了……”叶仓低头苦笑,“还真的被你拿捏了我的七寸呢。
不过……”
叶仓豁然抬头,定睛看着冬,一字一句定声道:“若是你胆敢伤害他们,我发誓,我将永生永世纠缠着你,不死不休!”
冬可不在乎这种程度的威胁。
还追一辈子,你以为你是卡普啊?
可惜,就算是海贼与海军,那叶仓也充其量就是斯摩格,没有霸气(须佐能乎)还是个强敌,到了后期就是大号龙套而已。
冬满不在乎的摆摆手:“放心吧,我一般不杀害平民。”
末了,冬觉得不能把话说死,以免遇到一些突发事故被打脸,于是又添了一句:“不过……”
叶仓:我讨厌这个家伙的转折。
冬背负双手,脸上带着笑意,但漆黑的眼眸却深不见底,透着冷漠:“凡事都有例外,事情会如何发展,就看你给不给我机会了……”
叶仓深深看了冬一眼:“好,那我就暂且相信你一次。
希望你真的如你所说的一样,忍者与平民井水不犯河水。”
冬哂然一笑:“别拿话挤兑我,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要不然,你怎么会选择在这附近和我开战呢?”
叶仓沉默了,她也说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选择在离镇子不算太远的地方埋伏。
她清楚,如果冬是一个冷血无情、无所顾忌的疯子,那么他肯定会用这里的村民威胁她,这里的村民酒定然会被殃及。
可是,她仍然这么做了。
现在想想,是自己做好了牺牲一些平民的心理准备,还是笃定冬不会杀害平民?
叶仓扪心自问。
最终,她颓然的发现,二者的影响兼而有之,但竟然是后者所占的比重更大。
没由来的,叶仓的脑海突然浮现一个念头:‘或许,这也算是一种信任吧!’
这念头刚一升起,一个小小白色人影突然出现在叶仓脑海,那小孩甫一出现,一巴掌就把这个念头击散,小小的眼中充满了焦急,大声道:‘不对,雪狼是敌人,怎么能信任他呢?’
这个小孩出现后,刚才那个被击碎的念头竟然也变幻成一个黑衣小孩,目露不屑的反驳:‘为什么不能信任他?摸清了他的性格,才能更好对付他嘛!’
白衣小孩:“可选择信任他,不就成了接受他了吗?这怎么对得起死去的战友?”
黑衣小孩:“可笑,难道他们被杀了,我们就要与整个世界为敌吗?我们又不是不为他们报仇,只是承认一些现实罢了……”
两个小人各执一词,在叶仓脑海中激烈争吵着,争辩着有关如何对待冬的问题。
正当叶仓陷入天人交战之时,一个清脆嘹亮的童音将她的思绪拉扯回现实。
“你们,是砂忍吗?”
叶仓循声转头看去,一个五六岁的儿童正目光闪闪的看向这里。
“没错,我就是砂忍。”
叶仓的声音有些高扬,充满一种骄傲与优越,她说完这句话后,为了让那个小孩子能够看清自己额头上的护额,还特地转过身子,向他走近几步。
见此情景,冬露出了欣慰的目光。
他的内心激动的狂叫着:叶仓的内心终于不再那么防备我了。
计划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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