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柳云萧一边从马上跃下,一边喊着:“来人!”
柳夫人和下人们听见声音,立刻跑了出来。
柳云萧从马车上背起南风往寝房跑,血,流了将军府一路。
柳夫人看见浑身是血,不省人事的南风,眼泪更是汹涌。
“这怎么回事?”柳夫人着急的喊道。
沐颜哭着喊:“银针!拿银针!”
柳将军出去没找到人,一脸疲倦的回到将军府,看见门口停着马车,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掀开车帘,没有人,却满是鲜血。
跨进大门,看见那一路的鲜血延伸到南风的房间,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
一进门,看见柳云萧正按着南风的伤口,沐颜用颤抖的手,一针一针的扎在南风的穴位上。
昏厥中,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柳将军心急的说:“怎么就伤成这样儿了?”
这时,宫里来人,又是太子的内侍王公公。
王公公进门便说:“巡城御史说看见将军府的马车回来了!陛下让我来看看,果真是柳姑娘,快随老奴去看看太子吧!”
“滚!”柳沐颜没回头,愤怒的喊了一声。
“柳姑娘是想抗旨吗?”王公公尖着嗓子说道。
“我今日便是抗旨又如何?”沐颜还是没回头,扎着针的手抖个不停。
“你快走!”柳云萧吼道。
柳将军也吼道:“快去太医院叫太医!”
沐颜还是没动,柳云萧松开捂着南风伤口的手,一把把她拉起来。
沐颜声嘶力竭的咆哮:“别松手!”
一松手,南风那两处伤口像决了堤般,血流不停。
柳云萧又一把按住,喊了一声:“快滚!”
沐颜无奈的被王公公一行人带走,穿着那身沾染鲜血的衣服。
——皇宫,东宫——
王公公带着沐颜进了东宫,皇上也在,太子还在哀嚎,皇后坐在床边看着太子,哭个不停。
王公公说道:“陛下,柳姑娘带来了!”
皇上立马回头,看见了一身是血的沐颜。
沐颜没有跪,没有拜,她本应该在救治南风,却被带到了这里来,南风生死未卜,她不想跪,也不想拜。
面无表情,径直的走到太子床前,只看了一眼便说:“太迟了,太子怕是没得救了!”
皇上大怒:“你早干什么去了!”
沐颜没有半分恐惧之色,对着皇上大声说道:“我被人劫持了,是因为有人不想让我救太子,南风现也身负重伤,生死未卜,我却必须跑来救你的儿子,他的命是命,南风的命就不是命吗!”
王公公一旁大声吼道:“大胆,还不快跪下!”
沐颜没有跪,缓和了一下说:“我只能给太子短暂的续命,不让他那么痛苦!”
皇上死死的盯着沐颜问道:“太子还有多长时间?”
沐颜回道:“最多二十天!”
待忙过了太子这边,天已经黑了。
沐颜匆忙的走后,皇上朝王公公问道:“受伤的果真是南风?”
王公公说道:“回陛下,确实是南风,一身的伤,看那样子,能活下来也是奇迹!”
皇上声音阴冷:“这南风命在旦夕,坐实了柳沐颜是被劫走的,当着中朝臣的面,这罪,怕是还定不了了,吾儿死了,连个陪葬的都没有!”
王公公说道:“陛下,就算是能定罪,陛下也要三思啊,日后,陛下还得指望柳将军,和他手里的五十万大军冲锋陷阵呢!”
皇上没有说话,看了看床前的太子,沐颜给他医治过后,他便不痛苦了,躺在那睡着了。
皇后像没听见他们说话一样,坐在那看着太子,失了魂一般。
——将军府——
沐颜一路跑回来,冲进南风房间。
刚进门,眼泪便掉了下来。
太医已经走了,留下柳将军,柳夫人和云萧在房间守着。
她冲着南风跑了过去,他就那么安静的睡着,那张脸,惨白惨白的。
房间里没人和她说话,没人看她一眼,就这么呆呆的守着。
她覆上南风的脉搏,那脉搏微弱的好像随时会停止。
“太医怎么说?”沐颜流着眼泪问道。
柳云萧生气的站起来喊到:“你刚把过他的脉,你心里没数吗!”
柳夫人低头,靠在柳将军的身上哭。
沐颜泣不成声:“是我想的吗,我心里比谁都难受!”
柳云萧咆哮道:“你好好的研习医术,为何要沾染毒术,要不是因为你研究那毒术,京州百姓中毒的事还能轮到你!南风也不能有今天!他从战场回来,有一天消停过吗!”
沐颜没在说话,趴在南风的床边哭。
柳将军和柳夫人任凭柳云萧骂她,谁都没有替她说话。
“哭哭哭!他还没死呢你哭什么哭!你还有脸哭,我让你摆弄你那些破玩意,我今天都给你砸了!”
柳云萧说完,生气的冲出去,奔向沐颜的药房,推开门,举起一个不知装着什么的罐子就要砸。
可双手举了起来,却迟迟砸不下去,脑海里出现他们三个七年前的场景。
柳云萧对正在给南风扎针的沐颜说道:“阿颜,你这么喜欢研究医术啊!”
沐颜低着头,语气伤感:“后天你和南风哥哥就跟着爹上战场了,我得赶快学会医术,这样就能给你们当军医了!”
南风说:“放心吧,我和大哥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一直陪着你!”
沐颜看着南风说道:“他们说你以后会离开这个家,你不要走好不好?”
南风笑着安慰她说:“不会的,我不走,我会一直守着你!”
柳云萧慢慢的放下手中的罐子,竟坐在沐颜的药房,默默的掉起了眼泪:“你要是死了,你让她这辈子怎么活!”
过了好久,柳云萧回到南风房中,死气沉沉的,没有人说话。
路管家走了进来:“将军,夫人,回房休息一会吧,还没用晚膳呢!”
柳夫人头也不抬的说:“我的孩子现在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休息,让我怎么吃得下!”
说完,眼泪就又流了出来。
路管家退了出去,没人在说话了。
南风在梦中,梦到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大家高兴的说,我们终于可以随南风去瑶笙了。
他昏睡着,嘴里轻轻的呢喃着:“爹,娘……”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29686/685685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