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肚泛白的清晨,寨沟村子里的屋顶飘着缕缕炊烟。
陈萍萍早早的为陈老根和恩赐煮了两碗油泼面。
陈老根和恩赐吃完面后,就出门往乡里走去了。
路两旁,杨树叶子黄了,父子俩像是走进了一副油画的世界……
因为前几天打架的事,恩赐跟陈老根父子俩有了隔阂。恩赐不肯与陈老根并排走,走在陈老根后头。陈老根知道,这孩子还在恨他同时也怕他,一路上父子俩也没有语言交流。
直到晌午,俩人才来到了乡里。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秋风阵阵的吹来,干燥又冰冷的风吹在脸上,恩赐脸上的伤口未愈合,被风吹得又痛又痒。
此时,陈老根父子已经走了六个时辰的路,口干舌燥,又饿又累。
“爹,我们歇歇吧!好饿了。”恩赐终于肯开了口,抬着头问着陈老根。
“好,我们找个地方歇歇吧!”
父子俩在街上走了一会儿,就拐到一处巷子里去了。
巷子里,有一个名叫开心饭馆的店子,在乡里是出了名的。这里菜不仅口味好,份量足,价格还挺实惠,常常聚集着五湖四海的人,饭饱酒足后,桌上总是聊不完的江湖趣事。
陈老根领着恩赐选了一处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点上了几个小菜。
“听说咱们乡的私塾被撤了?在江城镇开了一家叫什么学堂的公家学堂?”
“这不是嘛,还听说都不学传统教学中的四书五经等儒家经典,去学什么叫科学的书籍!老祖宗的文化都给丢弃了,真是乱套了。”说完,旁桌的几个老汉呡了几杯酒,继续开始畅聊了起来。
在旁的陈老根一听说私塾被撤,赶忙过来问老汉:“打扰了,我从寨沟村来,原本今日打算带我儿去私塾报名,但吃饭时无意听到你们聊天说私塾被撤了,真有此事?”
“是的,没错,我家小孩都被安排到镇上的学堂去了,嗐!”
“哦哦,好的,谢谢您嘞。”陈老根礼貌的谢到。回到座位,结完账,便领着恩赐快步的往私塾走去。
私塾门前,只见大门紧锁,门墙贴着一则通告:本私塾即日起解散,原学生被江城镇学堂接收。江城镇政府发。
清末的“戊戌变法”后就有很多地方效法“维新”,首办新学,学校由私学转化为公学。说白了,就是把当地的私塾改为“小学堂”之类的公立学校。但偏僻的大桐乡里还保留着早期的私塾教学。
“没想到,真的被撤了。旁边的路人在交头接耳的说着。
陈老根不识字,他看不懂。便拉着一旁的路人问道:“打扰了,这是写着什么?我不识字。”
“这私塾关门了,读书要到江城镇去读。”路人回答道。
“哦哦!谢谢!”
“江城镇可不近呐,恩赐去读书恐怕是要寄宿了。先回去商量,明日再说吧!”陈老根嘀咕着,拿起烟杆抽起烟来。
陈老根呡了两口烟,烟雾缭绕,腾空而起,思考了一会儿便说到:“恩赐,走!咱先回家,再议。”
“哦。好的!”
父子俩往寨沟村赶了回去。
夕阳印红了乡间田野,长长的影子被拉得畸形。陈老根和恩赐回到了寨沟村。
晚饭上,陈老根道出了今天的情况,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江城镇离家有八十里远路程,路途遥远,恩赐读书必须要寄宿,我想听听你们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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