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陈萍萍带着陈老根的嘱咐出门往江城镇赶去了。
此时,恩赐一个人游荡在学堂操场上。学堂的伙食清汤寡水,连充饥的食物都没有,学生们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点汤水哪能挨得了饿呢!于是操场上的树皮便是他们充饥的最理想食物。
恩赐肚子是饿得咕噜咕噜直响,如同大海的苦水,一直翻腾,没有停止的意向。他怕别人看见,便偷偷的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观察动静,见没人了急忙跑到小树底下,拿起刀片往树上刮去。
这不只是他一个这样做,学堂家里条件差的同学都这样做,大家心知肚明,保守秘密,总是偷偷摸摸的,因为学堂已经命令禁止刮学堂内的树皮。
但是,学生家庭条件好的就不一样了,书包里多多少少藏着干粮。就比如黄小胖,他时刻背着书包,因为书包里放着家里给的干粮,生怕给饿坏的学生抢走了。
恩赐从树上刮了一小片树皮,握在手上,正要往嘴里塞,看见了正在路过的黄小胖,便慌忙的把树皮丢在地上,若无其事的说道:“这是谁啊!怎么又把树皮给刮了!”
黄小胖听见是恩赐声音,走了过来。
只见树干一半已经被刮了皮,光溜溜的树干裸露出来达一米多长,叶子已经枯黄,随时可以枯死。此时,树浆一滴滴从树上掉落。
“恩赐,你在这呐!谁又把这树皮刮了,树皮这么难吃咋能下的了口呢?我正找你呢!”黄小胖说道。
黄小胖从来没有挨饿过,哪知道饥饿人的痛苦与无奈。
“你找我有啥事?”恩赐一脸尴尬。
“找你分点吃的,昨天我爹托人给我带了些干粮。”黄小胖说着往书包里一掏,抓了几个肉夹馍往恩赐递过来。
恩赐看见肉夹馍,双眼瞪的像铜铃,激动得身体微微颤抖。他毫不客气的接过黄小胖手上的肉夹馍,狼吞虎咽一股脑往嘴里塞。瞬间就吃完了,不,应该用吞完这词再恰当不过了。
恩赐一脸满足感说道:“谢谢你!黄小胖,我,我实在是太饿了。”
“没事!以后饿了直接跟我说,我分点给你,走吧!要不别人以为这树皮是我们刮的。”
“嗯,好!”
俩人便离开了现场,往寝室走去。黄小胖知道,这树皮不是别人刮的,是恩赐,他没有说出来,怕伤了恩赐自尊心,就如同旺财一样。
直到了中午,陈萍萍这才赶到江城镇学堂。赶了这么远的路程,此时她也是饿得两眼冒金星。
学堂门口,宋依辰站在门口已等候多时,他与陈萍萍通信的时候,陈萍萍告诉了他。
“陈萍萍!在这!”宋依辰挥着手向远处的陈萍萍喊到。
陈萍萍看是宋依辰便开心的挥着手跑了过来。
“赶这么远的路累了吧?”宋依辰说着拿着手绢把陈萍萍脸上的汗水拭去。
“嗯!”陈萍萍害羞低着头。
“学堂这几天放假,食堂没粮,恩赐在学堂应该饿坏了,我带了些糖馍馍给你们,我就不进去了,学生看到我分东西不大好。”说完,宋依辰拿着装满糖馍馍的馍筐递给了陈萍萍。
“这,我不能要。”陈萍萍客气的说道。
“恩赐还在长身体,要为他多多着想。”说着拉着陈萍萍的手把馍筐放在她手上。
“等这场饥荒过去了,我想带你见见我爹娘。”宋依辰深情看着陈萍萍说道。
他们认识也有好几年了,从第一次见面,到陈老根住院,再到通信件无话不谈这么多年,陈萍萍对宋依辰的感觉从好感到依赖。陈萍萍年纪也不小了,今年二十八岁了,也是时候找个婆家了。
“嗯!”陈萍萍害羞的答应着。
宋依辰把陈萍萍搂在怀里,深情吻着她额头:“早点忙完回家!太晚不安全,现在土匪猖獗,时常出没在江城镇一带。”
“嗯!”
宋依辰看着陈萍萍消失的身影才肯转过身离去。
“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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