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南市几个钱?”
“南市嘛,二十钱。”
狄景晖眉头一挑,“抢钱啊。这才多少脚程,就要二十钱?”
那赶驴车的车夫抱着鞭子,笑道:“公子啊,我这人要吃饭,驴要吃草的,二十钱,真的不多啊,你这还两位呢,现在去南市,正好赶得上粟特美娇娘的歌舞表演,赶紧的吧。”
狄景晖心动了,准备上车,却被盈盈一把拉住衣袂,“相府里有马车,公子,咱不花这冤枉钱。”
“笨不笨啊,坐相府的马车,那不是让我爹知道咱们偷溜出去南市了?快点上来,再晚就赶不上精彩节目了。”
车夫也算是机灵人,一听是相府的,立马问道:“公子是狄阁老家的?”
“怎的?提家父名号还能免车钱咋的?”
“小的荣幸之至啊,十钱,就收您十钱。”
狄景晖伸手去拉盈盈,“听到没,就收十钱。”
盈盈一听少了一半,也就半推半就地上了车。
“两位客官,坐稳咯。”
狄景晖感受着慢摇摇的驴车,心里一阵无语。
坐稳?
你倒是赶快点额!
“公子,那些算学生堵在府门口真的不碍事吗?”
狄景晖笑道:“随他们去烧脑子吧。”
“烧脑子?那不是要出人命的?”
狄景晖嘿嘿一笑。
估摸着小学奥数题,够让这帮算学生想破头皮都做不出来的了。
……
……
这边狄景晖携女婢去一览洛阳繁华。
狄府门口的算学生们,可就成麻瓜了。
“今有牧场一片,上有牛羊。草生长每日等量,此牧场可供二十头牛吃十二日,或六十只羊吃二十四日。一牛食草量等同四羊,问曰:十二头牛与八十八只羊,可同食几日?”
一算学生读完此题,说道:“我道此等小儿有什么刁钻题目呢,如此简单题目,有何难处?”
赵崇礼看了眼题目,乍一眼确实简单,题干简单易懂,可是算起来……
“牛……羊……草还在长,这……草如何长得?”
李望富听到赵崇礼喃喃自语,也是提出了疑惑,“是啊,每日这牧场的草,如何生长?生长几何?这牧场原有的草,是给牛吃了还是给羊吃了?万一这牛吃的是新草料,怎办?”
一旦有人起了这个头,所有未遇到过此类问题的算学生们,纷纷往死胡同里钻了。
“管家,管家!”
“诸位,何事呀?”赵三也是心里一慌,难道小公子留下的难题,这么快就被破解了?这小魔头啊,丢下这么个烂摊子给自己,怎招架得住这帮读书人,但他还是要故作镇定地问住这帮人。
“汝家三郎出的题有问题!”
赵三松了口气,说道:“小公子早有言在先,题不会做,反省反省自己是不是废物,别做不成题就怪题目有问题。”
赵崇礼:“……”
有人已经开始埋头苦算。
“这位老翁,可否拿点纸笔来?”有几个算学生在地上划拉计算,可似乎刚有头绪,就被地上扬起的尘埃打乱了思路。
赵三一听是要纸笔的,心里一喜,道:“诸位且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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